“行哥,你在这……睡了一夜?”卖酒的女生手里提着刚换下来的衣服,站在沙发后面,伸头看着我。
我是拿衣服蒙住了头,闻声,将衣服拽下来,露出昏昏欲睡的脸,看着她说:“你下班了?”
“嗯,马上交班。”她掂量着胳膊上搭着的衣服,捋了下散下来的一缕秀发。
我把衣服重新盖回去,蒙上了头,没劲地说:“外面下雨了,到后面拿把伞,没有把我的拿走,在桌子上。”
她往桌子上看了一眼,笑了下,也没拿,说:“我拿走了你用什么?我打车回去,用不着。”
我就没回应了,现在困得要命。
她走了,好一会没声音,也有可能是我睡着了,没听见。我不是一夜都在这里,早上五点来的,你问我来那么早干嘛?家里我待不下去。
我一整夜没有好睡眠,半梦半醒折磨的我精神不济,提前跑来酒吧补个觉,诡异的是,我在家里那安静的地方睡不好,在这乱糟糟的环境里却能。
我可能习惯了吵闹,以前在公司里午休,环境吵得要死,我也能睡着,而且睡得特沉,酒吧里的轻音乐相伴,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睡起来也挺舒服。
等我醒来的时候,打扫的阿姨都来了,正在收拾客人们的酒杯,见我醒来对我一笑,我拿开衣服坐起来,说道:“阿姨这么早。”
“我都这个时间点来的,平常这时候不见你啊,你不是一般下午来吗?”阿姨早上和晚上都来,她只有晚上能见到我。
“有事的时候会来得早一点。”我没有事,但这个理由省事点,睡醒后的我茫然地看着酒桌。
阿姨笑了声,说道:“生意还是好啊,昨天另一个同事打扫过一遍了,垃圾还是这么多。”
“后半夜人也挺多的。”生意一直不错,没给顾铭亏本,还是他盘的地方好。
这边我跟阿姨说着话,那边几个人围在一起说着什么,语言越来越激烈,大幅度的动作比划,好像有什么事。
我站起来,把不知道哪个顾客扔在沙发角里的空酒瓶提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阿姨对我说谢谢,我笑了下,拍了下她的肩,叮嘱她打扫完了赶紧去吃早餐。
我朝争执起来的几个人走过去。
“怎么了?”看他们的样子是出事了,本来争执得激烈,但看见我收敛了一点,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在的,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几人你看看我,我瞅一下你,最后走出来是他们中管事的,向我说起了情况,“哥,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来几个人,忘收钱了……”
“不是忘了收,是他们压根就没给。”另一人补充说。
我听得迷迷糊糊,抬手打住他们,说:“一个人说。”
管事的没说话,让下面那个负责招待的人说了,“就一群人过来,要了个包厢,来了就嘱咐我们不让进去打扰,后面再去查看,人就不见了。”
“点酒了吗?”我问。
“点了。”他回答。
“点酒的时候没有收费?”客人来了,点了酒,开卡座还是去包厢都是一次性结清楚的,没有你玩够了再结账的事情,那时候都醉得人仰马翻,谁也不认识谁,找谁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