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没听过。”
“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望着对面殷勤的男人,“我们俩?”
“我从来没想过带别人。”
他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好心道:“不,我是说,你怎么有胆子邀请我?”他不会当真了吧?还是只有我没当真?我和他的关系,竟然到了可以一起去度假的程度,可笑,这么快就不计前嫌了?
杨骁理解了我的意思,扶着桌面,眼神不善地看着我,“你不敢?”
“你好像没弄清楚,到底谁不敢。”
杨骁闻声优雅地一笑,“肌肤之亲都有了,带你去度个假,有什么不对吗?何况我们以前那么热烈的纠缠和情感,别说度假了,结婚都行啊。”
我被他彻底点燃,抬起腿,痞子一般叠着,“杨骁,你不会真爱上我了吧?”
我们从来没有谈过爱这个字,太夸张了,对我们来说,这个字还不配出现。可是今天他破天荒地提起了结婚两个字,我的兴趣全然被提起,这就好像我得知顾铭恐婚和宁钰闹掰时一样有趣。
温知栩早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热饮,眼神飘忽不定地游走在我和他旁边的男人身上。
我们避着她的时候,想要刻意隐瞒时,她什么也不能知道,我们揭穿后,露馅后,恨不得她连我们上过床的细节都清楚。
没办法,谁让她信任的两个人都这么靠不住?谁让她姓温?谁让她是我的妹妹。
我直白粗暴的话语,流动在三人之间,一个正在等待答案,期望地望着杨骁,一个正在讽刺答案,捉弄地望着杨骁,而决定后果和趣味的杨骁本人,回答只有三个字,他满是柔情的双眼,溢出的贪婪,像是质问又像是诚意地答案:“不行?”
他出口的那一刻,我安静了几秒,凝视着他,随后好似被戳到了某个穴位,以好生张扬放肆的声线在餐厅里大笑了起来,前来上菜的服务员,满厅的客人,孩子,妇女,少年,老人,皆被我这癫狂似的嗓音吸引来了视线,他们用同一种眼神望着我,观摩着我,像是看一只发疯的猴子。
连温知栩都被吓了一跳,惊恐地凝视着她瞬间陌生的哥哥。
我笑了整整一分钟。
他们看了整整一分钟。
一分钟的疯狂大笑,失去理智般的狂躁,让温和的气氛变得惊悚可怖。
我停下时,四周鸦雀无声。
噤若寒蝉的陌生人望着我,就像看一个精神病人,或者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这是我自己的狂欢,他们不懂,他们无法和我共情,否则,他们一定跟我一起放声大笑。
“杨骁,杨骁啊,”我手指敲了敲桌面,一声声地十分有力,我嘴角的笑是嘲讽,劣质的语气是威胁,吐出的话是警告,“我亲爱的前男友,给你个诚心的建议,不要说喜欢我了,真的太他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