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坐两天一夜的车。”老人家抓着我的手:“小伙子,我这趟白跑了,真不给办吗?”
“给办,怎么不给?”我道:“您答应我,只要您儿子亲自过来,我就给他办,您我可办不了了。”
“办小点儿成不成?我不借多。”
我摇摇头,粉碎了他的希望,“老人家,您儿子缺钱,您就让他过来找我,我们年轻人在一起聊得开是不是?他缺钱了,要钱干什么的能说得清,到时候我一下给他办了。”
老人家再也没话说了,我给他送到了公司楼下的大门口,一路电梯下来,不知名的男生也跟着我,在一边搀扶着。
我对他说:“叫车。”
男生了然,掏出了手机。
我陪老人坐在石凳上,这男生很有眼色劲,去买了份盒饭过来,大中午了,都出来吃饭了。
我把盒饭递给老人家,老人家连摆手说不要,客套抵不过死板,我让他拿稳了,他要给我钱,我干脆把他的蛇皮袋捂住了,“恒河这两年发展的好吗?”
老人家知道我是老乡后,对我越发亲切了,“还是老样子,你多久没回去了?”
“十来年了,出来工作就没回去了。”
老人家看着我说:“真好,孩子真好。”
是的,能叫我孩子的,也是比我妈要大的人了。
“不像我儿,找不着工作,天天在家躺着,讨个媳妇,没房人不愿意。”
我大概了解了,向他再次承诺,会帮他儿子办好这件事,前提是他儿子亲自上门。
老人家说他回去问问,估计儿子不愿意,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不一会儿车来了,我让老人家上去,男生到前面跟司机交代好了去恒河,长远的路程,男生嘱托司机开慢点,路上对老人家多照顾,临走前老人家还抓着我不肯放手,说他拿什么报答我。
“我下次回去能看到您,能去蹭顿饭,就算您报答我。”我松开了双手,老人家和我再见,是个可爱的老人。
车开走了。
我站在原地目送,车水马龙的都市,一些慰藉要从年迈的人身上寻找。
是我帮了他,还是他安抚了我?
谁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好像从罪孽的深渊里短暂地喘了口气。
“行哥,你真是恒河的?”我旁边的男生问,他不说话,我都快忘了他的在场。
“狗屁,”我揣着口袋:“瞎扯的。”恒河?什么地方?听都没听过,怎么可能来自那里。
男生点点头,自信了起来:“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