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你说过我穷,但没说过我一分钱拿不出来。”
“你胡闹吧,”韩一洲皱着眉:“穷不就是没钱。”
“穷就是没钱?照你这么说,29岁有一万块存款还叫富有?”
韩一洲说:“你又内涵我了。”
我不认:“谁内涵你,事实。”
韩一洲道:“确实不能叫有钱,看来穷的只有我了,我连一万块都没有。”
我不同情他,有胳膊有腿,毕业这么多年了,还是一贫如洗,总是有原因的。
如果他是为了家庭而落到这境界,我姑且承认他是高尚,不过因为没意识没分寸,太过于享受生活而落到今天这样,只能叫活该了。
导购员将包装好的衣服递给我,我去结了账,韩一洲跟在我身边,像个伴读书童,等我出了门,他问我能不能看看,我把包装袋给了他。
他一件件地扫视着,抽出来查看吊牌,这一举动也提醒我了,我说:“忘了把吊牌摘了。”
韩一洲连忙阻止我,说:“别别别,不合适还能退。”
“合适。”我说。
韩一洲道:“那你等我看看。”
他看吊牌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像我第一次去顾铭的家一样。看一眼吊牌看一眼我,神色夸张:“亲娘嘞,你这几件破衣服好万把块了。”
我从他手里拿回来,掏出火机把吊牌的绳给烧断了,别让我妈看见,我不想听她的唠叨。
韩一洲眼巴巴地望着我,说:“我的温哥哥,你这混的叫差?”
我说叫。
他说我这叫废话。
于是,他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了,问我借钱,他说我肯定不在乎这点钱,屁话,我不在乎这点钱能存到钱?他就是因为不在乎这点钱才一贫如洗,都是从小钱积累起来的,韩一洲这话可真是得罪我。
“你要是借钱就借钱,别跟我说什么大钱小钱,都是钱,劳动换来的,还有高低贵贱之分了?”我道:“我没那么好心做慈善,借多少还多少,确定要?”
韩一洲拍拍嘴,说自己讲错话了,道:“要要要,我的爷,我可就是没处借钱,看您这么发达我一时糊涂了,肯定还。”
“身上没有,转账吧。”
“那肯定听您的。”韩一洲乐呵地都快把我当爹了,希望还钱的时候别做大爷,否则我不介意干点他祖宗行为的事。
给韩一洲转了一笔钱,他说对我大恩不言谢了,这个月不用吃泡面了。
之后我要走来着,韩一洲说忘了正事了,他见到我要跟我说的是同学会的事,上次见面就跟我说了,这期间他们聚过一次,那次我没去,不是我忘了,是我根本没打算去,韩一洲问我是不是太忙了给忘了,我说是。
其实是什么呢?一群毫不相干借着同窗情分尬聊的场合,我懒得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