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弦整理了一下陆嘉礼给他围上的围巾,他想陆嘉礼了。
“既然阿礼没有办法改变,既然那是阿礼的父母,你又凭什么认为你能改变呢司宸,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司宸的表情慢慢变成平常的模样,他有些不明白,既然顾南弦早就明白他说的根本不可行,为什么还会跟上来,他原来是以为顾南弦是对他有兴趣,也并没有很在乎陆嘉礼或者因为气愤才会答应跟他过来,可是现在明显是不是的。
“好奇我为什么答应跟你过来?”顾南弦缓慢的勾起一个笑容,带着些从未展露在人前的阴暗与病态,无比美丽也无比妖冶。
司宸几乎是瞬间呼吸一窒,他眯了眯眸子,深处层层叠叠漫上沉不见底的黑暗,嗓音也带上了一些暗哑。
“为什么?”
顾南弦闻了闻围巾上那残留的细微味道,表情多了一些满足,可更多的却是不满,他重新看向司宸,又厌恶的皱了皱鼻子,除了陆嘉礼,所有这样看他的人都让他恶心,他们的视线中纯粹是与欲望挂钩。
只有陆嘉礼,那双眸子既是清透璀璨的星辰,又是深邃狂涌的大海,不论是哪一种,都足够让他痴狂沉溺。
“我只是不想多余碍眼的视线落在我的阿礼身上,尤其是你的。”
顾南弦面无表情的看着司宸,刚刚的笑容恍若昙花一现,极快的就消失了踪迹。
陆嘉礼哪里是要害怕强烈的占有欲会让他不满的那个人,他才是,所以他才一直刻意收敛着,一边欣喜于陆嘉礼表现出的占有欲,一边装作一无所知。
顾南弦需要那些甘美的占有来充盈他自从遇见陆嘉礼开始就欲壑难填的妄念深渊。
司宸道:“可是陆嘉礼快要订婚了,他母亲也证实了,南弦,难道你到这个时候还不打算相信吗?”
“那又怎么样?”顾南弦嗓音发沉,“我只相信陆嘉礼。”
司宸摇了摇头,道:“你动摇过南弦,你并不是那么相信陆嘉礼,你也不确定陆嘉礼会不会和你分开乖乖去订婚,说出来不过是你想让自己更加笃定一些的心理暗示,你根本不够相信他。”
顾南弦歪了下头,竟是承认道:“我确实是不知所措了一段时间,因为我实在是太爱他了,我害怕失去他,也害怕他离开我,害怕的要命,但也仅仅只是害怕了,司宸,不管事情怎么发展,陆嘉礼都不会离开我。”
——因为我绝对不会让陆嘉礼离开我
——哪怕用最糟糕的方法,也要把陆嘉礼留在我身边
没有人会预先设想那个最坏的结果,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也还是期望美好的方向,期待一个十全十美的结局。
顾南弦太恐慌了,即使最开始只是觉得司宸在信口开河时就抑制不住的恐慌着,像一只惊弓之鸟,一点儿动静就能够吓得他方寸大乱,更别提司宸拨通电话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