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弦抓着陆嘉礼的手臂,拉扯着自己的领口,吐出的气息也是滚烫的,他攀着陆嘉礼站起身,然后抱住了他,闻着熟悉的气息,无处安放的心脏好像找到了归处,委屈到不行。
“他们给我下药了,好难受,我差点儿就死了……”
“他们还想把我抓走,想轮我,还说要弄死我……”
陆嘉礼被顾南弦抱住原本是不知所措的,甚至是有些脸颊发烫的,可是随着顾南弦委屈的开口胡乱说着,他的心也一点儿一点儿的下沉,那双温和的眸子也越来越冷。
他无法想象顾南弦到底经历了什么,光听他话语中包含的意思,就足够让他心惊了。
顾南弦继续说着,“不过我把他们打跑了,我用酒瓶砸了他们的头,我差点儿就成杀人犯了……”
陆嘉礼伸出胳膊抱住他,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道:“你不是,南弦,没事了,你已经回来了,我在这里,没事了……”
那时他一个人逃回家,坐在凉水下淋了一晚才挺过那猛烈的药性,后来整整烧了一天一夜,也是他命大,又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在即将不省人事的时候拖着虚弱的身体到不远处的小诊所里买了药。
否则,他就再也见不到陆嘉礼了。
顾南弦抬起头,他在模糊的光下看着陆嘉礼的脸,然后胡乱的去吻他的唇。
陆嘉礼睁大眼睛,感受着唇瓣上的柔软,一时间竟忘了推开。
顾南弦的吻毫无章法,他根本就不会接吻,只凭借着本能,亲着舔着陆嘉礼的唇瓣,泪珠从眼角滑落,落在了陆嘉礼的唇边,又从他唇瓣的缝隙中沁了进去,味道有点儿苦。
陆嘉礼像是尝到了顾南弦那颗早就千疮百孔的心脏。
他忽然推开了顾南弦,双手紧紧握着他两侧的肩膀,他被顾南弦那青涩的吻弄起了生理反应,又或者不止是生理反应,可是顾南弦现在是不清醒的,而他是清醒的,他不能趁人之危。
“南弦,南弦,你听我说,你现在不清醒,你可能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带你去医院好吗?然后我们去报警,我陪你把那些坏人都抓起来好吗?他们再也不能伤害你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顾南弦流着眼泪看他,“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陆嘉礼。”
陆嘉礼怔了一下。
顾南弦的目光近乎绝望,他几乎是祈求的看着陆嘉礼,然后他说:“陆嘉礼,你救救我。”
陆嘉礼的心脏忽然就疼了起来,即使光线昏暗,他也能看到顾南弦湿润的眼中那夹杂的痛苦。
怎么能那么疼呢?就像是有一根针被植入了他的心脏,不管往那个方向去,都能感受得到密密麻麻的疼痛。
顾南弦没有等到陆嘉礼的反应,心脏揪紧,全身发冷,他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愚不可及,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陆嘉礼会恶心他的,一定会的,他往后退了两步,想要逃离这里。
陆嘉礼没有放开他,眸中挣扎许久终于恢复平静,他朝顾南弦走了两步,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