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谢谢姨。”
老板娘看见顾南弦眼中亮了亮,乐呵呵道:“哎呦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好吃下次再来啊,多带点儿同学来。”
柱子满口答应:“好嘞!一定一定!”
老板娘笑道:“那你们慢慢吃,有什么事儿叫姨。”
柱子深吸了一口气,“哇,真香,诶弦哥,快吃啊,一会儿该凉了。”
顾南弦应了一声,拿勺子喝了一口粥。
柱子吃了一大口菜,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一边吧唧嘴一边含糊的说着话。
“我跟你说弦哥,就前两天的时候,刀疤那伙儿散货聚起来想跟我们抢地盘儿,结果你猜怎么着,嘿嘿,那帮孙子被老子打的直叫爷爷哈哈哈,那叫一个真鸡儿解气!”
“还有三中那边儿,多了一伙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人,又欺负人又收保护费,三中那群小崽子被吓破了胆,要多少掏多少,蠢得要命!”
“我一看都在我地盘上耍横了那怎么行,我收保护费也没按照这个法儿收啊,那我能忍吗,指定不能啊!所以我就……”
“柱子。”顾南弦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你还在收保护费吗?”
柱子愣了一下,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干笑道:“也没有……就是偶尔……不都说路见不平一声吼嘛,我都帮他们解决隐患了,他们交点儿钱也正常嘛……”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躲闪着顾南弦的目光有些不敢看他。
顾南弦道:“我记得我很久之前就告诉过你,不能再这样做了,你已经满十六周岁了。”
柱子小声道:“我知道,满十六周岁了,能坐牢了。”
顾南弦微微蹙眉。
柱子抬起头,笑道:“弦哥,我知道你为我好,也知道你想让我找个正经地方打工,可是我脾气暴,忍不了那些人阴阳怪气,就连你做的那简单的服务生我都干不了,我长得也不好看,不能往哪儿一站就能吸引那么多人,我早就认命了弦哥,真的,从我懂事儿开始,我就认了。”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凝重,夜幕降临,人也越来越多了起来,不大的小店儿里好像瞬间就塞满了人,老板娘忙得脚不沾地穿梭在餐桌之间,客人们大声吆喝着点着自己想吃的东西。
顾南弦看了他很久,然后道:“吃饭吧。”
他救不了柱子,就像他从来也救不了自己。
顾南弦晚上驻唱的酒吧名字叫九夜,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酒吧,白天的时候更像个装潢华丽的咖啡厅,等到晚上,各种灯亮起来之后,酒吧的感觉才渐渐起来。
九夜的老板是个外国人,金发碧眼长的很帅,名字叫提米,两年前刚到月城就开了这间酒吧,那时候顾南弦刚刚从上一家场子极乱的酒吧离开,恰好就看见了九夜在招人,于是便一直工作了下来。
提米交际能力很棒,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认识了一大帮朋友,请人来喝喝酒聊聊天,再加上顾南弦,有很多人是从上一家酒吧跟着顾南弦来这里的,人流量一多,九夜的名字也逐渐在圈子里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