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予好看的眉毛挑了挑,面色如霜。“不曾。”
“那为何不让女侍贴身伺候?”容老爷子脸色一板,斥责道。“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身边连个知冷暖的人都没有像什么话!”
容景予眼皮子都没有掀一下。“脏。”
“那就从那些世家名媛当中挑几个。”容老爷子说道。
容景予心有所属,哪儿能任由别人摆布。“不想。”
“你......你该不会......”容老爷子噎了一下。
“我也不喜欢男人。”容景予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般,主动解释道。
莫非是有什么隐疾?容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孙子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怜惜起来。想想也是啊,这个孙子打小身子就不好,可以说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那方面有问题也不是不可能的。之前,虽然有他收用了一个女子的消息传来,但也不能排除是障眼法,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这么一想,容老爷子不得不改变策略,不能急着把人往孙子房里送了。“钟神医可有给你把过脉?都说了些什么?”
容景予知道老爷子定是误会了些什么,不过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他也就懒得去纠正了。
“打从娘胎打来的顽疾,病情还算稳定,但还需服药调养一段时日。”他含糊其辞的说了这么一句。
容老爷子想起当年那件事,难免感伤,不欲再提。“你父亲身子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容景予说道。
自从妻子过世之后,容灏涟就从祖宅搬了出去,再未踏进这里一步。一来,是不想踏足这个令他伤心的地方;二来,自然是对容曜这个父亲心怀怨怼。
当年的悲剧,明明可以避免的。却因为老爷子的纵容,使得那些小人得了逞。查到幕后凶手之后,又碍于这一房子息单薄,不得不留下那一家子的性命。有仇不能报,自己还变成了个废人,失去了继承家主之位的资格,换作是任何人心里都会不平衡。加上两人都是倔脾气,谁都不肯先服软,故而这父子二人二十多年来都不曾见过面。
这次回本家,也是他一个人回来的,容父仍旧留在帝都叫我的那个庄园里面。
“他心里怕是还记恨着我的......”容老爷子叹着气说道。“当年的事......唉,是我太过武断了......他怨我也是正常的......”
父辈的事情,容景予了解的不多,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却是不好评说。“父亲现在过得很好。”
容老爷子苦笑了笑,知道这是孙子在安慰他呢。他那个曾经温顺乖巧的小儿子,在遭遇变故之后,性子巨变,变得不近人情、阴郁多疑,即便是对亲生儿子都不带一丝温情。身边除了一个忠心的老奴,就没个说知心话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你得了空,便回去多陪陪他吧。”容老爷子到底是上了年纪,心肠比年轻的时候可要软多了。再怎么有隔阂,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生儿子。
容景予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起身退了出去。
回到自个儿院子的时候,容景予便看见一道碍眼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容景予眯了眯眼,不得他开口,那人就单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