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心海前胸起来,夏培发觉成心海似乎很难受地扭动,他着急地冲口而出,问他怎么了。
“我背疼,你胳膊硌着我。”成心海语气撒娇,稀释了夏培心头的恐慌。
夏培把手一点点抽出来,耳边秦燃威胁的话逐渐变软,听起来更像在祈求和控诉,他说他当初真的什么都没干,他帮警察干事也是有苦衷的,成心海被指认线人跟他无关,是局子内部的问题,他后悔那天没去,可他也尽力帮过他,帮他照顾他妹,这还不能算抵偿他吗……
……
喊叫越来越近,起初夏培并不明白,如今走到这个地步秦燃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后来他想通了,秦燃就是要制造一种恐怖气氛,脚步和声音逐渐逼近却无能为力的那种绝望,怒火再一次在心中燃起,因为愤恨,夏培把手指骨节捏出响声。
一股凉意渗透指缝,成心海的十指挤进来,不知什么时候这个人用两只手握上他的。
夏培茫然地低下头,顺从地,毫无反抗地,任由成心海把自己的手弯折到背后,对方直起身,手抓手像在拥抱一般,夏培顺着成心海,头靠在他肩头。
说不出来这个动作哪不太对劲,但就觉得有点怪……
正在琢磨,成心海淡淡的声音搅了夏培的思路:“其实就是个挺简单的故事……我父母农村的,妹妹很早辍学,他们就供我一个人读书……后来我妹生病,我需要钱,秦燃是别人介绍认识的,他带我干了些不该做的事……”像是接不上气,成心海很重地一呼一吸;“之后我被逮住,坐牢时……我妹走了……秦燃就用一些事要挟我……操,我喘不上来……”
夏培急忙阻止他,想对他说你别说了,话到嘴边却猛地吞回去,他发现他的双手不能动了。
扭过头,一枚反着光的银色物件套在他手腕上,这一半天一直被这玩意锁着,只消一眼他就明白一一手铐。
手铐的铐链从他身后一根碗口粗的小树树干绕过。
没有印象成心海身上有这个,更加痛恨自己轻信大意,没发现这个人在他背后捣鬼。
夏培故作轻松地一笑,问成心海干嘛啊,这时候还玩,他说他得回去车上找找手机,打开吧。
成心海也在笑,却有眼泪从他眼眶涌出来:“找什么啊,秦燃在那晃悠你怎么找,何况车撞成一堆废铁,说不定翻车时早飞不知哪去了。”突然之间,夏培搞不懂为什么成心海不喘了,他手脚冰凉,直勾勾地看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