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明毅看了他一会儿,重新把他那根在手指夹好,弹掉烟灰,他把头摆正,目光沉沉地落到远方,嘴微微张开,一缕白烟轻飘飘地散出来。
两人谁也没说话,除了风声和雨点击打屋檐的细碎响声,听不到更多的,不知什么时候,宁晖然被烟熏哑的嗓音缓缓响起来:“毅哥,我心里不舒服。”
牧明毅看他:“雨寒烦到你了?”
一声冷淡的嗤笑:“他就是个大傻逼。”
听出来不是,牧明毅接着问:“那为什么?”
像在措辞,又像在犹豫该不该说,宁晖然沉吟一会儿:“毅哥,你能不能教我一种演戏的方法,就是可以投入角色的同时又不会被角色所影响,我现在……真有点搞不定,太他妈难受了。”
不止一次,在那声‘cut’之后,明明耳朵有听得到终止的指令,人却做不到及时抽离,甚至宁晖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这具身体的主人不再是他,跳动的心脏也不属于他,承载的全部都是夏培的感觉和情绪……他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去平复缓和,再去置换自己的。
而随着剧情深入推进,夏培情感不断叠加,这种肉身和人格剥离的感觉就越发强烈,难以自控,抽烟本来就不顶事,只不过现在宁晖然没有其它的选择。
想着,他去看牧明毅,视线落在他嘴上。
不自主地,他舔舔嘴。
耳边响起牧明毅低沉的话:“我教不了你,没有这种方法,演戏的收放需要经年累月地打磨,你缺少镜头下的经验,你塑造角色反过来被角色影响在所难免,别去想它就行了。”
说得倒轻巧,宁晖然腹诽道,对牧明毅咬了咬下唇,有一丝恼火:“是亲不了吗?”
他好想接吻啊,这种管用不说,他就是惦记跟牧明毅亲热,上次牧明毅见他出不了戏,特意借抽烟之名,在漆黑的影棚中亲他好久,那滋味到现在都忘不掉。
“他在不方便。”
说的是蒋雨寒,一个粘人精加惹事精。
“操的,”宁晖然把烟头弹到老远:“怎么就找这么个二货过来。”
像是安抚宁晖然的怒气,又像是故意逗着他玩,踩灭烟头后,牧明毅在转身跟宁晖然一起往回走时,手悄悄地过去挠他的手心,搔出一种别致的痒。
宁晖然果然绷不住笑,往牧明毅肩膀上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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