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抽,买个劲儿大的。
结完账,急不可耐地把烟叼入嘴中,出来站在檐下往身上一通乱拍,才想起来火没买,宁晖然骂了句脏话,折返回去。
搓得急了,火苗噌地一下窜出来,宁晖然赶紧把烟头怼上去,低着头,边用手拢火边往店外走,他没注意到对面有个跟他同挤店门的人,那人两手搬着一个塑料筐,应该是早起工作的店员。
撞到纯属意外,打火机脱手,三蹦两蹦地不知弹到什么地方。
见把顾客东西撞跑了,店员连连道歉,可他确实没手帮忙去捡。
宁晖然笑了一下,说没事。
眼光转了转,不远处的一个圆形下水道井盖上静静躺着打火机。
宁晖然向那边走,突然之间,视线中多出一只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由于肤色比较暗,无名指上的戒指衬得很显眼,宁晖然看着这个人捡起打火机。
方才对店员的笑还没完全褪去,他的“谢谢”只说出一个字,神情就僵住了。
眼前,吴建中在对他笑。
脑袋懵了一下,很短暂,像是一种应激反应,宁晖然转身便走。
后面叫名字也没理,急匆匆地随便往哪个方向,胳膊上徒然一紧,很重的力量抓过来,宁晖然觉得疼,更因为这种粗鲁行为一阵光火。
他比吴建中用的劲更大,甚至听到呲溜一声皮肉相擦的重音,吴建中愣在那里,手张着,维持抓在宁晖然胳膊上的姿势,他抬头,有些疑惑:“宁晖然,你干什么?”
没有答话,冷淡地,鄙夷地,宁晖然扫了他一眼,转身继续走。
猝不及防地,什么从身后袭过来,带起流动的空气,他一侧肩膀和对侧的一只手臂被牢牢抓住,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眨眼间,宁晖然已经被按在便利店旁一条昏暗小巷的冰冷墙壁上。
震惊让大脑一度停转,直到半张脸磨在生硬石砖上传来痛觉,宁晖然才清醒过来。
一一吴建中压在他身上。
肩胛骨和肩头艰难地承力,惯用的右手被后折,以刁钻的角度弯在背后,宁晖然感到吴建中用整条前臂抵住他的后颈,所有可以使力的部位全被压制住。
他动弹不得。
“放开我!吴建中,你妈的放开我!!”宁晖然大声吼叫,身体徒劳地对抗,从而受到更加严重的桎梏,后面的人简直跟一座大山一样,而压过来的不单单是重量,还有一张呼着热气的嘴。
“太不懂事,怎么能直接叫我的名字,”平和的声音响在耳根,听不出喜怒:“牧明毅这么教你的吗?”
“滚开。”不知是愤怒还是陷入这种无计可施的被动局面引起的慌张,宁晖然声音明显在抖。
“来,我教你,叫吴总,或者……”混着滚热的凉滑东西从耳根蹭到耳垂,宁晖然倏然睁大眼睛,一种带着戏谑,更多是挑逗的声调飘进耳朵:“叫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