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用力过猛,于力是真搞不懂宁晖然这是怎么了,但他明白试演也就这个意思了,不会再好到哪去,只能寄希望于真正有镜头时这小子能给点力。
然,并不能。
NG四五次后,不知是看惯宁晖然这种反应,还是无计可施,于力勉强让他们过了,脑袋里盘算着后期怎么剪这块能好点,发泄似地,拍完后他把宁晖然叫到跟前一通数落,讹他十天的咖啡钱。
点点血迹遍布纸巾,拣出干净一点的地方擦拭针头,沾些碘酒,成心海细心用棉签挨个把弄破的地方涂满,在夏培身后不方便下嘴吹,手当扇子慢慢摇动,带起暖暖的风。
就这样晾了一会儿,成心海用纱布将这只脚裹上。
从夏培身后起来,告诉对方就包一个晚上,明天要难受可以摘掉,这两天小心点别沾水,一边说,成心海一边抬起头,环看这间卧室。
这是一栋老式的偏单房,奶奶睡主卧,夏培睡俯卧,确实小得不能再小,一个单人床基本就填满了,电脑桌是勉强挤进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简易的折叠收纳衣柜,防水面料,正经木制的那种都不可能放下。
推门出去,回来时手中拿着手机和钥匙,成心海说他走了。
夏培一怔,愣了一会儿,然后垂下头,睫毛落下来,在眼底生出淡淡的影子。
身旁床铺有下陷的感觉,成心海坐过来,头轻轻搭到夏培肩膀上,声音柔得不像话:“舍不得我了?”
很浅,却是可以听清的一个‘嗯’。
“那叠着睡?”笑意混在话语中。
夏培马上抬头摇了两下,侧过脸,宁晖然看到肩头那张像是被放大特写的半面脸,纤长浓密的两片混黑睫毛盖不住眼里闪亮的光,牧明毅嘟起嘴,撒娇腻人的模样一览无遗。
牧明毅就是有这种本事,无论扮演的是谁,只要演了就是这个人,你看不到他本人身上的影子,满心满眼都会是另外一个人。
活像一只黏着主人要好吃的小馋猫,成心海在夏培肩上蹭了又蹭,毛茸茸的头发对着他下巴,想躲都躲不开。
这人发出黏黏腻腻的声音:“培,再想想嘛,人家最会暖被窝了。”
肩膀一沉,灵活地从这个脑袋下移开,没了支撑,成心海险些摔到床上。
他笑着站起来,走向门边时撩看一眼窗外,此时雨小很多,至少没有电闪雷鸣那么骇人,介于大雨和中雨之间,可以接受。
夏培跟在他身后,那只被纱布包裹的脚小心地垫着脚尖走,成心海本来不想他动,夏培说要给他拿伞,他不知道伞在哪儿。
贴着鞋柜有个细长条的小盒子,里面放着好几把,乍一看是找不到提醒一句也就看见了,成心海知道是夏培想送他,接过伞,他提出申请,想亲一下夏培。
夏培不同意,怕奶奶出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