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一只脚,以成心海为支撑单脚蹦着,夏培弯下腰脱掉悬空那只脚的拖鞋,想伸手去摸里面,边都没沾到,身体倏地腾空,成心海一手搂腰一手托腿把他整个人抱起来,夏培大惊失色,失重下紧紧抓上这个人的衣领......
没有一句废话,成心海抱着夏培走到卧室前,稍欠身便拧开门把手,进到屋里。
拖鞋半挂脚趾,夏培绷着劲才没让它一路掉在客厅,进屋后再坚持不住,啪嗒啪嗒相继落到木地板上。
夏培的脚雪白,常年只穿旅游鞋,他不喜欢裸露,即便夏日外出也很少穿凉鞋,晒不到的肤色相当浅淡,几近透明,淡蓝色的血脉攀附在上面,指甲被悉心修剪过,干干净净,泛着粉嫩的颜色。
宁晖然当然跟夏培不一样,从来岛那天就赤着脚满处跑,白天黑夜地露在外面,自然有被日晒的痕迹,好在他接戏后很快融入角色,特别注重对脚的保护,他认真看过剧本,知道会有这场戏,凭借自身皮肤质地优良,恢复神速,很快便闷出一双可以上镜的脚。
成心海跟着坐到床边,把夏培两只脚放在自己膝盖上。
连日来的玩命奔波,跟暴雨赛跑,夏培有一只脚脚底被脚踏车的车蹬子磨出水泡,刚才用劲过猛,扭转时正踩在水泡上。
成心海仔细翻看,又多找出三四个来。
当即说要给他清洗,每个用针挑破上药。
夏培抱着脚不肯放手,呜呜地发出悲鸣,说他怕疼,就让它们自生自灭吧。
像是根本没听到,成心海将人麻袋一样扛到肩上,把脚边的拖鞋挨个踢开,迈开长腿往刚才洗澡的地方去。
坐在厕所马桶盖上,宁晖然缩着肩膀,两手撑在边际,牧明毅蹲在他跟前,为他试水温。
两边工作人员走来走去,调光打板,移动机位,两脚踩在脚盆边沿,宁晖然躬下背,歪着身子想去看牧明毅低头的脸。
刚才那事让他心中有点犯嘀咕,怕这人别再是生气了,先是规规矩矩地唤两声毅哥,见没反应,牙关一咬,两脚使劲落下......
踩出的水花很有杀伤力,不但打湿牧明毅前额碎发,还溅到他头顶少许,一粒粒小水珠轻飘飘地趴在头发上,晶莹剔透泛着点点白光。
宁晖然吓了一跳,忙上手为他抹下去,嘴里说:“坏了坏了,玩过了,还得让豆豆姐来给弄一下……”
抬起头,牧明毅看他。
宁晖然堆出谄媚的笑。
没说话,牧明毅再次把头低下,手刚碰到盆里的脚,宁晖然猛地将那一只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