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成心海重复一遍,爆发似的吼叫:“你他妈脑子是不是有病?!!”
秦燃歪歪扭扭站好,夸张地,不予余力地笑出来:“好玩吗?”
冷冰冰的眼神,成心海没说话。
“我觉得特别好玩,”特别这个词被刻意强调,秦燃对他说:“以后我还要玩,你就陪我好好玩下去吧。”
“东西我给你寄走,你不许再来。”
秦燃觉得这话好搞笑,他用轻飘飘的语气表明态度:“你想搬家啊?”耸耸肩,他无大所谓:“也好,不给你机会跑一跑都不知道我有多厉害呢,就是我找不到你,刘宇也能找到。”
说这个名字时,秦燃歪头,眨两下眼睛。
成心海注视过去。
凑近他,秦燃神神秘秘地压低嗓音:“忘了吧?他快出狱了,下下周,据说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当年把他送进去的人,好好答谢他。”
冷漠的脸,成心海抬眼看他。
眼底笑意不散,就在秦燃转身时成心海抓住他的手臂:“你到底想怎样?”
“不让你好过,我只此一个愿望。”
笑容收敛,挣开成心海的手,下楼。
直到螺旋状的楼梯再没有晃动的身影,完全听不到脚步声,成心海才转过身,发觉没带钥匙,他按下门铃。
门足够隔音,听不到铃声。
很长时间过去仍旧安静,成心海有些心急,又连续按两次。
聒噪的铃声终于透出门外,夏培站在敞开门的那一端,身上穿的是他湿透没干的衣服。
成心海跨步进去,把门关在身后,惊讶地打量眼前的人:“你怎么穿湿衣服啊?快脱掉,我给你找干净的。”
说完,他朝里面走。
夏培一声不吭就那么站着。
察觉出什么,成心海站住,回头看他。
站在原地太久,裤脚的水滴在门口脚垫,形成一圈深暗湿渍,成心海视线移上去想看夏培的脸,却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头很低很低。
走过去,他站到他面前。
“成心海,你喜欢我吗?”
听到声音却仍旧看不到脸,直到下一句这个人才把头抬起来,通红的两只眼睛,满满的泪水却强牵嘴角极力扯出笑来:“你只是想干我,对吗?”
没有答话,直到背后的门开了又关,成心海还是那个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他垂下头,看着脚垫上那一圈潮湿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