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质的闸门打开,前面的人挨个坐进去,蒋游也兴致勃勃地抬脚往里走,却被工作人员拦住。
“还有位置,让我上去!”蒋游指着还没坐满的空座位着急地说。
“你不能去,”工作人员却一脸微笑地摇头,语气温柔却残酷:“你该醒了。”
意识从浅层梦境里逐渐上浮,过山车和游乐园飞快淡出,大脑回到现实,但人还是不愿意起来。
蒋游死死闭着眼睛企图再停留一会儿,嘴唇张合,想也知道这是在骂晏折渊。
非常坚持且有原则地又睡了一分半,闹钟响起,蒋游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干嘛提前叫我。”第一句话就是抱怨,蒋游轻哼了一声,皱着鼻子不满地说,“排了两个小时的队好不容易才轮到我……你烦死了。”
“好,我烦死了。”晏折渊觉得他迷迷糊糊的样子也可爱,心里的海洋再次动荡翻涌,却比昨晚要柔和得多。
“例行提问,今天是不是直男?”
“……”
蒋游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晏折渊没有听清,于是笑着追问,“还是吗?”
还陷在没坐成过山车的失落当中,蒋游烦躁地伸手赶他,却被晏折渊握住了,这才不情不愿地重复了一遍。
这次晏折渊听清了,蒋游说的是“80”。
80的直男,说明已经弯了20,晏折渊对这个量化的进度条相当满意,低头在蒋游的手上亲了一下,“那我继续努力。”
十分钟后,蒋游彻底清醒了。
一脸严肃地躺在床上进行思考。
晏折渊每天都要问一下自己是不是直男,这是自己建议他问的,没什么问题,可是自己应该没有建议他每次问完都要亲一下吧?
追求者能随便亲人吗?
这亲一下的权利是谁给他的?
想来想去,蒋游得出结论,不愧是诡计多端的同性恋,晏折渊真的太会占便宜了。
莫名其妙的胜负欲说来就来,蒋游暗自思忖还击的办法,决心给晏折渊点颜色看看。
浴室里,洗漱完毕的晏折渊正在刮胡子,门被咚咚敲了两下。
顶着一头炸毛的蒋游探头进来看了一眼,笑眯眯地道:“晏折渊,刮胡子呐。”
见他满脸都写着“哈哈哈我要来干坏事了”,晏折渊半是好奇半是好笑地点了下头,“你要上厕所吗?”
“不上不上,”蒋游连连摇头,转了转眼珠道:“你这样挺不方便的吧,要不要我帮你刮?”
因为一只脚使不上力气,晏折渊全靠单腿站着,受伤的脚搭在蒋游之前特意拿进来的小脚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