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墓碑上妈妈的照片,尽管记忆深处还是一片空白,但蒋游的心里仍旧涌出一股难以抗拒的亲切感。
清理墓碑,把枯掉的花束换成乔汐生前最喜欢的三色非洲菊,父子三人一边干活一边分享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没什么严肃或者煽情的场面,只是普普通通的家人团聚而已。
结束时贺长康和贺年特意先行离开,留下蒋游站在墓碑前。
蒋游平常总是很多话的,可是这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以指尖抚摸过墓碑的每一寸,最终碰到乔汐的照片。
乔汐笑得明媚而恣意,如同一株自由生长的花,蒋游也是如此。
“妈妈,我回来了。”蒋游小声说,弯下腰在冰凉的墓碑上亲了一口,“以后我会替你照顾爸和弟弟的,你放心吧。”
一阵风轻柔地拂过蒋游的面颊,树叶沙沙,这也许是某种回应。
从墓园回家的路上贺长康跟蒋游商量着后面几天的安排。
“下周三你有时间吗?有的话跟爸爸去一趟公司。我已经交代秘书召开股东大会,到时正式把你介绍给他们。另外还有户籍那边,像咱们这种情况还需要走一些流程,最快到下周五之前就能办理户口了。”
说到这里,贺长康迟疑了一下,抬眼看着蒋游:“至于明天……”
蒋游歪了歪脑袋,明天怎么了?
“明天我约了晏老爷子和晏折渊来家里。”贺长康沉声道,“谈谈你们两个的事。”
蒋游:“……”
副驾驶的贺年:“……”
这一刻,两人竟然不约而同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梦。
“这件事首先怪我,如果不是我放任不管,折渊那孩子八成不会那么轻易地答应这桩婚事,也不至于现在要你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贺长康叹了口气,很是认真地进行自我检讨,“不过小游你放心,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是可能需要点时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爸爸绝对不会勉强你,一切都以你的意见为主。”
蒋游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坐在前面的贺年小声嘀咕:“这还有什么如果,不会真有人愿意跟晏折渊那种工作机器结婚吧,更何况我哥可是直男……呃,哥,你是吧?”
贺长康闻言也好奇地看向蒋游。
他在蒋游的成长过程中留下了太多的空白,因此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处于什么都想知道的阶段。
蒋游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跟亲爸和亲弟讨论自己的性取向,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