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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消息段栩砚没有再看了,他倒是不意外他们知道自己谈恋爱了,毕竟乔衡信是个 “大嘴巴”。
下午下班后,段栩砚去 A 大接莫小雨,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去到图书馆却没有看见人,找了一圈后还是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今天周五图书馆提前下班,莫小雨被几个大一的学生带去篮球场上玩了。
段栩砚听得十分惊讶,因为莫小雨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提前下班了?”
“对啊,今天差不多四点的时候就下班了,明天开始是周末嘛,图书馆放我们早点回去。” 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说着正要往外走,忽然噢了一声,“小雨的背包他收好了,就在休息室,你要去找他的话可以顺便把包带走,省得再跑一趟。”
段栩砚道了声谢,走进休息室把莫小雨的背包拿走了。
A 大的篮球场有好几个,段栩砚不太确定那几个学生把莫小雨带去了哪个篮球场,只好回到车上一边开一边找。
五分钟后,他终于在曾经带着莫小雨玩过一次的篮球场上找到了人,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和同龄人一起在球场上嘻哈玩闹,跑来跑去的莫小雨。
方途也在,其他几个男生应该是他的同学,他们对莫小雨很好,带着他一起玩却没有无视他。他们教莫小雨投篮、运球、运球过人,这个年龄的人拿出了罕见的,少有的耐心认真地对待莫小雨,没有嫌弃他反应慢,也没有嫌弃他话也说得不是很好。
莫小雨和他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跑得满头大汗,额发都被汗水给打湿了黏在脸上,方途看他出了很多汗,就找了张纸巾帮他擦了擦。
莫小雨站在原地咧嘴笑得很开心,也没有躲方途的手,热得脸蛋红扑扑的任由方途帮他擦汗。
这一刻,坐在驾驶座里看见一切的段栩砚心情极其复杂,那些还未消散的欣慰和高兴,与后来滋生的那种珍视至极的宝贝被人给发现的不满和危机感掺杂在了一起,交织出了让段栩砚胸口又酸又麻又憋闷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里太闷了,段栩砚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气,甚至很多天以前,姚清说过的话重新回到他的脑海里,振聋发聩。
——他是先遇到了你这个‘段栩砚’,可他要是能遇到下一个呢‘段栩砚’呢?
之前的段栩砚有绝对的自信自己对于莫小雨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够替代他。但是现在,就在不远外的篮球场上,有一个男人正给莫小雨擦汗,莫小雨没有躲,他甚至没有要自己擦汗的意思,他乖乖站着等着这个他认识不到三天的人给他擦汗。
而且平时什么事情都要分享给他的莫小雨,今天会提前下班的事情却没有告诉他。
甚至到了这个点了,莫小雨也没想起来该回图书馆,也没想起来如果他来了看不见他会担心。
不安这种情绪就像一滴落在纸上的墨,墨点只会自己晕染开来,越染越脏,而你对此根本无能为力。
好一会儿段栩砚都坐在车子里没有动,从未体会过的陌生情绪蛮不讲理地闯了进来,大声地叫嚣着,呐喊着。
段栩砚只能自己缓解,因为他不可能把自己的不安带给莫小雨,他不会明白的,可能也不理解,段栩砚实在舍不得叫他不高兴,更不舍得叫他体会此刻他的心情。
没过多久,玩疯了的莫小雨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在这里玩了很长时间,现在好像要到段栩砚来接他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