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涛波澜不惊的声音里带了点戏谑。
“小姐以前不恐高。”
“那是因为我以前没长这么高!”
“是啊。”曲文涛转头看她一眼,似乎笑了一笑,“小姐好不容易长这么高,跳舞模特都需要脚,以后再别为了别人伤了。”
岑映雪对曲文涛的妥协很满意。
她笑嘻嘻地打了个响指:“我就知道曲叔叔最疼我了。我要去中心医院,急诊科,找陈大夫。”
曲文涛牌小火车按照指令启动,驶入夜色。无言地遵从,是他给岑映雪的最后一份礼物。
岑映雪已经在他肩上畅想如何阻止爹地做错事,如何救梁瑄哥哥于水火,如何让所有人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她像是构写童话的小说家,满心都是单纯的美好。
可她不知道,有些事无法回头,有些决定做了就是一辈子。
曲文涛开车,把她放在医院门口,自己却依旧呆在驾驶座上没动,扶着方向盘安静地看她。
岑映雪震惊了。
曲叔叔竟然要她一个人单腿蹦到急诊?!
原来爱是会消失的是吗?!
曲文涛好像又笑了一次。
今晚的面部肌肉似乎有些发达,估计是被某个纯善的姑娘给刺激到了。
“映雪,好好照顾自己,叔叔先走了。”
岑映雪裹着单薄的衣服被一个人丢在夜色里。
她看着车尾灯消失在黑夜尽头,不知为什么,有些头皮发麻,有点心口空落。
“啊,对了。曲叔叔从来都不叫我的名字的...”
那一丝违和感很快被她丢在脑后。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跌跌撞撞地奔走在医院走廊里,惊慌失措的声音反复回荡着,如同激荡的狂风过境,寸草不生。
“陈晋!!!!!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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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忙音,沈珩慢慢地放下了手机,眉头微蹙。m'm嚯g e氵夭艹冫欠
他走进阴暗逼仄的小巷,脚下踩着的是冰冷嘈杂的脏雪,耳畔传来两三声狗吠,幽冷得不似人间。
他没有想过,梁瑄竟然会住在这样破旧的小巷里;就像他不知道,梁瑄所有的决绝和谎言都是写给他的缱绻情书。
上坡很滑,雪盖在冰上,一走一趔趄,沈珩不由去想,梁瑄是不是摔了几个跟头才爬到家门口的,没有他搀扶,会不会伤到脚。
当他站在那幢破旧的出租屋前,入目却是一扇被拆歪了的门,一盏时明时暗的廊灯吊在门外,显得格外阴森。
沈珩轻扣门扉,无人回应。
当他进屋时,看见的是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走廊,昏暗的吊灯,还有破旧的木门隔开的两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