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瑄!!”
沈珩再也忍无可忍,摔了公文包,把梁瑄打横扛了回来。
他把梁瑄重重摔在主卧柔软的床铺上,目色暗沉,宛若压城黑云,暴雨将至。
可最后,他还是狠狠地阖了眼,转身到衣柜角落里翻出两件折叠整齐的白衬衫。
他把微怔的梁瑄圈在怀里,那人清瘦得左手臂都握不满。
“沈...”
“我说过,我不想听你说话。”
沈珩声音冷淡,可用力的手臂却微微松懈,还是没忍心伤到他。
他右手极快地挑开梁瑄身上肥大的白衬衫,然后又给那人套上一件尺码合适的。
“我不载你上班,你自己去。”
沈珩起身摔门,动作很快,像是想要甩掉狗皮膏药似的不耐烦。
一路坐了电梯下到停车场,沈珩皱着眉把刚系好的领带扯得松了些,刚打着火,就看见梁瑄跟着一对夫妻进了停车场,细长如瓷的脖颈左右微拧,似在寻人。
沈珩实在是没想到,梁瑄会变成这样恬不知耻的人。
他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梁瑄视线与他相碰。
梁瑄眼眸微亮,哪还有平时半点的冷若冰霜,他双眼弯了细小的弧度,拉开车门,就坐进了副驾驶。
“沈珩,你的车头怎么有个坑?”
梁瑄扣上了安全带,呼吸急促,声音发虚又带着颤,仿佛跑了两步已经是他体力的极限了。
沈珩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攥得紧了些,掌心与皮革发出不和谐的吱嘎声。
梁瑄抿唇浅笑,只是呼吸微微滞了一下,双手捂着胃,身体不受控制地向膝盖弯曲。
胃疼得越来越频繁,梁瑄已经没有力气去按了,仿佛这疼痛吞噬了他所有的气力,连心跳都变得迟缓费力。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车门好像开了又关,空气安静得近乎凝滞。
梁瑄把‘隐瞒’二字刻在了DNA里,一路压抑着,现在终于趁着四下无人,从兜里拿出一小瓶止疼药,胡乱地塞进嘴里两粒,又怕不解疼,又塞了一粒,生生地咽了下去。
“咳...唔...”
梁瑄又出了一身的冷汗,苍白的唇难受得微微发颤,眼前一阵阵黑晕。
身边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梁瑄没力气张开眼睛,只觉得身体被掰开,手上搁了一袋又软又烫的包子,他下意识地抓起来就往胃里怼,想要烫一烫胃里的冷硬剧痛,可细瘦的手腕却被牢牢地抓住。
“梁瑄,我不是照顾你的保姆。”
沈珩冷淡的声音夹着隐约的车流喧嚣,可梁瑄却听得一清二楚。
梁瑄勉强张开湿淋淋的眼睛,费力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