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氓不干了,瞪着眼睛凶他:“我不要喝矿泉水,我要喝扎啤!”
“老板,再来…唔……”小流氓的嘴被人捂住了。
好香……程北逸脑子迷迷糊糊的,鼻间闻到捂住他嘴的那只手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比他刚刚吃的烤肉还香,忍不住伸出小舌头来舔了舔,舔完还不够,还不轻不重地咬了口。
秦亦泽正跟老板说买单的事,突然感觉掌心里滑过一片滚烫的黏湿,跟带了阵电似的,激得他浑身一颤,连说话的声音也忍不住停下了。
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发现小祖宗咬着他的手掌,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沾着几分迷茫,像是醉意之下晕着层朦胧水雾,脸上染着两团红,表情懵懂又无助,像个迷路的孩子。
秦亦泽垂眸,敛下眸中的暗色,轻轻将手从他嘴边抽开。
头顶的白炽灯亮得刺眼,他看见他的掌心多了几个凹凸不平的淡红印记。
小流氓在他手掌边留下了一圈小牙印。
……
街上的路灯矗立在两旁,将过往路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喝得晕乎乎的程小少爷抱着小半瓶矿泉水,七歪八扭地表演蛇形走位。
秦亦泽去搀他,被小少爷无情拒绝:
“别…别扶我,我没醉!”
“我还能喝!”喝迷糊的醉鬼嘻嘻一笑,拧开矿泉水瓶咕咚就是一大口。
又不高兴地拧着小眉毛,举起“酒瓶”对着路灯看了半响。
“咦,这酒怎么没味儿呀?是不是过期了?”
秦亦泽:“……”
他低头沉默了片刻,思考着怎么把程北逸绑回车上去。
一抬头,小醉鬼跑了。
小醉鬼顺着笔直的马路撒酒疯,一路跑到了大桥上。大桥横跨两条道路,中间是一条波涛汹涌的江。
秦亦泽来不及多想,连忙追了过去,生怕小祖宗一个蛇皮走位掉江里去了。
程北逸正跟个小花蝴蝶一样在前面畅快地挥着小翅膀乱飞,突然被人从背后连手带脚地禁锢住,当即不满地哼了声。
两人互不谦让,抱着挣扎了几下。
所幸这个地段过往的车辆不多,他们又在桥边沿上的人行道上,不至于引起什么交通事故。
“乖,我们回家了。”秦亦泽把他圈紧,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
“不回!”小少爷哼了声,“我爸…把我赶出来了!我不回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醉了?”小少爷扯着他的衣领,笑容神秘:“我还没醉,真的!你看,我给你表演一个百——步穿杨!”
秦亦泽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小祖宗挣开他的怀抱,手里拿着块黑色的东西,朝着江面斜斜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