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重要了。”黎里逼着自己注视江景迟的眼睛,轻描淡写道,“我清楚你只是图个新鲜,晏特助说得很对。你来不来看我,在不在意我,都只是一时的事情,到了时候,你自然会放下,不需要别人费尽心思地开导。”
“不,黎里,你不清楚。但你说得对,只要你不关心,这一切也就不再重要。”黎里用这样的轻松随意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伤人的话语。
江景迟应该心疼,应该自耻,应该默默承受这样完全不属实的猜测评价,却独独没有有任何立场指责对方。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明明白白地知道,却不知该怎样处理。
沉默着,屋内的空气压抑着,极致的安静下,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黎里看着江景迟狠下心驱赶,“喝完这杯水你就走吧,我相信你说的,这套房子不是你安排的。我不会搬走,不论我去到哪里,你都能找到我,不是吗?”他自嘲地笑笑,继续道,“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来这儿,我们以后也不必再见面了。”
听到这,江景迟好似失去了最后一根支撑着自己岌岌可危躯壳的绳索,仅剩咫尺就要落下悬崖。
“黎里,你不能这样,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不会让别人发现我,但是你不能连我看你一眼的权利都要剥夺,那样,那样太残忍了。”江景迟想握住黎里的手,被他一下子躲开。
他看着江景迟,真奇怪,明明已经落于下风,依然掩盖不住上位者的威严。
也许只有江景迟才能将这样可怜兮兮的哀求说出理直气壮的意味。偏偏不让人生气,依旧能轻易拨动他的怜悯。
江景迟再一次试图拽住他的衣袖时,黎里没有拒绝,那只手沉寂片刻便攀附而上,握住了他的手指,继而十指相扣。
“黎里,让我抱抱你,好吗?我真的喜欢你,真的好想你。”
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缝隙并不大,江景迟就那么蜷缩着自己的两条长腿,别别扭扭地半跪下来,将脸贴在了黎里的胸膛。
黎里垂眸看着江景迟的发顶,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这样的被江景迟当作默认,于是更加得寸进尺。
他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因而极为生涩,牙齿的磕绊甚至还会弄痛对方,但心理上的刺激依然压倒性地占据上风,在江景迟正在帮助自己这样的认知中,黎里扬起天鹅般修长的不堪一握的脖颈,竭力抑止住唇齿间的惊呼,颤抖着失了神。
看着江景迟脸上的痕迹,他终于不能无动于衷,努力平静地说了句“对不起。”
江景迟丝毫不介意,甚至当着他的面吞咽了下去,“没关系,只要是你的,我都愿意接受,我都喜欢。”
究竟是谁先拉扯着动了手已经无从考证,回过神时,黎里已经躺在了卧室的那张小床。
江景迟注视着黎里,掠夺的目光紧紧落在他的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光滑的水面上灵活穿梭,偶尔掀起一阵波澜,真是完美的艺术表演。
很久没有碰面,老友的默契却仍在,所有的感知短时间内被急剧唤醒。
柔得像一缕清风,净得如一汪清泉,爱神阿芙洛狄忒自愿被凡人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