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如果被曝出,必定引起轩然大波,黎艳红作为先进人物的荣誉难保,黎艳红福利院也会变成一个尴尬的存在。
在无形黑手的操控或指使下,文具公司一分为二、黎艳红另立门户的一段时间后,邹文元被经侦部门调查,查出存在经济犯罪的事实,邹文元锒铛入狱,黎艳红清清白白。
侦办此案的经侦人员经此一事,摇身一变,从地市级分局基层警察,飞上枝头,进了省级宣传口单位。
傍晚时,尚扬和古飞才与上级辞别出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院子里不少人朝外面走去,夕阳洒在这些多数身着制服的同事们身上,警帽和肩章上的警徽在余晖中仍反射着灼眼的光芒。
尚扬轻叹了一声,调侃古飞道:古指导,别老想着飞升了,很危险的。
古飞配合地做出发愁的表情,说:想还是要想想,不然哪有天天加班的动力。要不你们就三五不时来敲打我一下,提醒我千万别犯错误。
大家都是肉体凡胎,确实也不能强行要求每位同事都本着毫不利己的奉献精神,我国公安人员的普遍日常就是如此无休止地加班,加班,还是加班。
你们金队不一样,两人站在楼道里,夕阳只晒到他俩脚边,古飞道,他身上那股劲儿,大部分人都没有。
尚扬认同道:对,他就是很有韧劲,既不怕输,也不怕穷,更不怕丢脸,我也常常很佩服他。
古飞道:没准这就是遗传,他应该很像他爸,你看过他第一次审邹文元的笔录吧?他爸是个很正直的人。
看过。尚扬道,但是我不是太了解他的父亲,他只简单提过几句,说他爸去世前最后的心愿还是想转成协警。其他很少说,我也不想揭他的伤心事,就没问过。
古飞停顿了片刻,才道:他爸以前做他们老家镇上的联防治安员,工作量比片警都大,九几年,镇上连派出所都没有。他爸生病以前,基本上每年都能评上我们白原市的先进联防治安员,千禧年过年的时候,还协助市里刑警,在山上大雪里追了一天一夜,抓到了逃窜到他们镇上的重刑犯。
尚扬被这闻所未闻的信息镇住了,他从没听金旭提过这些,一直都只以为金学武只是个普通的乡镇治安员。
他问:那怎么到他去世连协警都转不成?
有这种工作经验,还参与过大案,怎么会批不了转警申请?
名额太少了,轮不到他。古飞言简意赅地,只回答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