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现在光滑白皙,像剥了壳的鸡蛋。”虞京臣面无表情,“我的脸一红一白,显然是你把我拍坏了。”
“人若欺我,十倍偿还。”傅延乐理直气壮,“先撩者贱!你不打我,我怎么会打你?既然你选择打我,那就应该承受相应的后果。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说得对,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虞京臣抬手,佯装要打他。
“喂!”傅延乐偏过头去,脑袋和脖子缩在一起,眼睛紧闭,一张嘴却坚强地做最好的进攻——
“之前还对我小心翼翼的,拿我当小宝贝宠,这才几天啊,就开始要动手打我了,人心善变,比三秒男还快!得到之前当块宝,得到之后就当贱草!我不怪你,这就是凉薄的人性,我知道你不是特例,但是……啊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我就是不招人疼的小可怜,路过的蚂蚁都敢啐我一口哇呜呜呜!”
本来是戏瘾犯了,但越演越上头,最后傅延乐竟然真情实感了起来。他睁开眼,狠狠地瞪向虞京臣,一双眼溜圆,快速地变得水里沾红。
虞京臣本来还在欣赏这出《叫魂记》,见状也慌了,连忙松开傅延乐的手,说:“怎么还把自己演哭了?”
傅延乐不说话,眼皮恹恹地垂下,看也不看虞京臣。
“好了好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好不好?”虞京臣抱着傅延乐,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我不该拍你,不该反驳你,不该吓唬你。都是我的不对,延乐,你看看我?”
傅延乐抬起眼皮,敷衍地看了他一眼。
虞京臣见状暗自松了口气,继续哄着说:“我知道延乐最大度了,一定会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对不对?”
“……别想道德绑架我。”傅延乐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弱,“你今晚凶了我两次。”
虞京臣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要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第一次凶你,是你说自己可能会突然消失,我很害怕,但是想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所以我又急又怕,没有控制好情绪。后来拍你,是因为你说到了重生,我因此惊疑,却在一瞬间明白了困扰我很久的疑惑,并且笃定了先前的猜测。但这听起来的确有些匪夷所思,我害怕你在唬我,或者我甚至只是在做梦,所以就想看看,你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我的幻想和梦境。”
什么惊疑,什么猜测?
傅延乐愣了几秒,想起自己前不久说的那一段话,不禁有些小惊恐。
难道虞京臣早就怀疑他是重生的,并且刚才就听出他那一点都不明显、不故意的小暗示,笃定他是重生的了?
虞京臣说:“这是我的解释。我不是真的想凶你,我对你的态度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前更加的珍惜你。都是我不对,让你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