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情绪激动,上前紧紧扯住了于知倦的袖口,
“我们俩才是能够真正的一笔勾销,重新开始……!”
“松开。”
于知倦想挥开陈皓的手,但陈皓这次死死地抓住了他,
“林邪能给你的我也能给,我……嘶……!”
只见是于知倦毫不犹豫地抢过他另一只手里端着的开水,径直倒向了他攥着自己袖口的那只手。
刚烧开的滚烫热水在皮肤上浇撞出嘶啦嘶啦的声音,陈皓的手背瞬间胀红,但他依旧咬着牙不愿松开于知倦,
“哈……知倦,你选择林邪,是因为他能经得住这样的考验吗?”
“你想多了,”
于知倦用力甩开陈皓被烫得红肿的手,
“我可舍不得往林邪手上倒烫水。”
“你非得对我这么狠心吗?”
陈皓祈求地看向于知倦,
“跟我走吧知倦,你既然知道我做过的那些事,就该能看得出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爱你这样爱过别人……”
但他的话音很快就被于知倦眼底的厌嫌和怜悯所凝冻住。
所谓难得的爱意不过是被化学物质催化出的劣等依赖。
“带着你那廉价的爱下地狱去吧,陈皓。”
瓷杯被于知倦轻描淡写地扔在地上,发出吭哧一声脆响。
橱柜里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杯子,那是陈皓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的,他一直以为能和妻子在这里白头偕老。
屋外传来阵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是林也山调来的警察。
陈皓不仅贩毒,刘易斯将米辰的死也甩锅给了他,他现在罪大恶极,被调度来的警队甚至得到了射击许可。
“你……你报了警?!”
陈皓惊慌失措地趴在窗户旁朝外望去,警察已经将别墅层层包围。
“你疯了吧!!你以为警察能从刘易斯手里保住我们的命?我们都会死的!!”
“该死的只有你。”
于知倦冷眼看着被逼到穷途末路、表情狰狞的陈皓,不远处被海浪折射起的亮光在他身上印下斑斑点点藏青色的阴影,像是一道合身的网。
这栋别墅建在临近海岸的山崖之上,向东边望去便是一望无际的碧色沧海。
“嘟呜——”
海浪中即将驶离岸边的船只发出如同悲鸣的气鸣声,不同于普通的航船,这一声轰鸣又尖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