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鸿福路搞拆迁,尚楚小时候住的那间出租屋被改造成了现在的花园小区,尚楚进进出出售楼处好几回,然而房价实在太高,他也只能看看而已。
白艾泽于是就把十二层两套房都买了下来,“转卖”给尚楚一套,一口价八百万,让尚楚慢慢还。
没想到白艾泽竟然同意了尚楚开药店这事儿,他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拄着拐能下地走挺久,本来说好了今天周六一起来整理店铺,谁知道市里突然有会,几通电话把白艾泽临时叫走了。
尚楚又打了会儿游戏,临近中午白艾泽打电话过来,说会议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他给尚楚点了午饭,大概半小时后送到店里。
“行吧,”尚楚有些犯困,加上天气热,蔫儿吧唧地回说,“那你也记得吃饭啊,那边结束了就早点过来找我。”
白艾泽给他点的是他们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馆,尚楚还在康复期,已经清汤寡水好些时候了,这回送来的菜果不其然又是那几样,什么丝瓜炒蛋啊清蒸蛤蜊啊水蒸蛋啊,天气热了本来就影响胃口,加上尚楚最近被惯的愈发矫情,白艾泽不在边上哄着他就懒得吃,草草咽了几口米饭就扔了筷子。
白艾泽忙到下午四点多才匆匆赶到店里,尚楚靠着脏兮兮的躺椅,眼皮耷拉着,像是睡着了。
大门敞着,桌上的饭菜基本没怎么动,电扇正对着人呼呼地转,白艾泽不禁皱了皱眉,不免有些生气,但转眼看见柜台边呼吸匀称的尚楚,顿时什么重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尚楚身边蹲下,轻声喊:“阿楚?”
“嗯?”尚楚没真睡过去,就是浅浅眯了一会儿,听见声音睁开眼,“你来啦?”
“怎么睡着了,”白艾泽探了探他的额头,“小心感冒。”
阳光从天窗斜插进来,打在白艾泽肩上,是金黄色的。
“几点了?”尚楚迷迷糊糊地问。
白艾泽看了眼手表:“四点一刻。”
“怎么这么晚,”尚楚拽了拽他的衣领,“我还以为白书记多高效呢,结果也这么磨蹭,晚上我找付叔叔告状去。”
“行,”白艾泽笑了笑,问说,“今天还整理吗?”
“不理了,”尚楚大手一挥,“明天再来吧,先吃肘子去。”
“好,”白艾泽取过靠在墙边的拐杖,“明天我们一大早就过来。”
“我都视察过了”,尚楚笑着说,“要拖地,还要擦架子,墙面也要弄干净,二楼好像有个小阁楼,也要打扫。”
白艾泽问:“都是我一个人干?”
“对啊,”尚楚说,“白sir,任重而道远,加油啊。”
“收到,”白艾泽牵过他的手,“我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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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省里开了表彰大会,尚楚拿到了一等功,他腿还没好全,但没有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上台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