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冰有些诧异地张大眼,没想到白艾泽一个Alpha竟然这么细心,立即点头说:“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哈。”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一条门缝,闪身进了尚楚房间,白艾泽抿了抿嘴唇,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往那道缝隙里看,尚楚侧身躺着,背对着他这边,薄被搭在身上,胸口揣着个什么东西,像是一件衣服。
白艾泽心头一软,那是他的衣服。
尚楚果然是个混账东西,走的时候不说一个字,却悄悄把他的衣服偷走了。
张冰很快出来了,那道缝隙再次合拢,尚楚的背影收成一道狭长的细线,被合在木门后。
白艾泽指尖微微蜷起,收回目光,对张冰说:“谢谢冰哥。”
他草草洗了把脸,把买来的粗粮洗好,放进砂锅里煲着,张冰问他:“给小尚的啊?”
“他胃口不好,”白艾泽说,“熬点粥给他明早喝,还要辛苦您——”
“我拿给他是吧?”张冰笑了笑,“没问题呀,就是我这么抢你功劳,多不好意思。”
白艾泽摇摇头:“没有的事。”
张冰打开小厨房的吊顶风扇,又不解地问:“你明明这么关心小尚,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他现在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呀。”
“嗯,”白艾泽把开关拧到大火,设置了三小时后自动转小火,“我陪着的。”
“可是小尚又不知道你在陪着他,”张冰皱着眉,“真是搞不懂了喔。”
白艾泽笑笑没说话。
张冰觉着自己果然老了,和他们小朋友有代沟了,弄不懂这些小孩是怎么想的。他呼了一口气,又小声说:“那个......小尚他爸爸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呀?”
“什么事情?”白艾泽转头问。
“唉,”张冰长长地叹了口气,瞥了眼尚楚的房门,“今天不是把小尚姑姑找来问话了么......”
尚利军有个大姐,照顾家里一直尽心尽力,自己弟弟是个不争气的,三天两头就来找她要钱,她一句怨言也没有,老父亲老母亲生病去世料理后事她一手操办,尚利军没出一分力气,没花一分钱。七年前他离开了新阳,自那之后就没有音讯,尚大姐也搬家到了冲平路,谁知道前段时间他竟然又出现了,说当年老父亲死时留下了一个老房子,要找她要卖房的钱。
尚大姐当然不可能同意,当年老父亲的了结肠癌,不知道操了她多少心,花了多少钱,尚利军这个做儿子的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过,现在要钱的时候倒是出现了,简直是连畜牲都不如。但她耐不住尚利军三天两头来闹事,要不到钱就躺在她家门口不走,她只好每次都给几百一千的打发他,谁曾想他突然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