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比起首都的秩序井然,这里显得无序且混乱,开黑车的司机光明正大地聚在站口拉客;街上到处可以看见口香糖和空瓶;摊煎饼的老头擤了把鼻涕,把手在屁股上蹭蹭,又接着捏下一个面饼......
“哎!”尚利军抬手拦下一辆小三轮,用不太熟练的方言说,“去鸿福路几个钱?”
“八块走。”
“八块?五块算了!”
......
鸿福路?
尚楚脑子里依稀浮现出一个地名,他甩了甩头,还是想不起来鸿福路是哪里。
“走走走,”尚利军拉着他上车,“五块五块。”
“去哪?”尚楚问。
尚利军笑着接过他的包:“回家啊!”
尚楚一僵,他想起来了,鸿福路是他们曾经在新阳住过的地方,那间廉价出租屋。
他曾经在那里翻了好几遍,关于哑巴的东西都被尚利军清空了,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兴许还有些东西留下了,墙壁上、门板上的抓痕不知道还在不在,头砸上桌角时磕出来的血不知道褪色了没。
“那房子没人租,还留着,”尚利军说,“回家去。”
尚楚没有上三轮,他从尚利军手里拿过包背上:“你自己去,我去市局,派宿舍了。”
尚利军吸了吸鼻子,伸手想拉尚楚:“住什么宿舍,回家住......”
“你自己去,”尚楚侧身避开他的手,冷冷道,“我不去。”
尚利军快速眨了眨眼,看了眼踩三轮的师傅,讷讷地说:“那行,那也行,那你住宿舍是吧,你......”
尚楚没等他说完,转身就走。
揽客的黑车司机一窝蜂涌上来,说去哪儿啊二十块钱跑遍市区啊之类的话,他们说话时口音很重,尚楚眨了眨眼,看着道路两旁载满了树,突然觉得有些迷茫。
第112章 十全十美(双更合一)
白艾泽烧到将近三十九度,白御担心他烧傻了,把他架到医院去打了一针退烧针,再把他弄回自己家。
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吃完药立即就睡了,梦里也不安稳似的,嘴唇紧紧抿着,拳头攥得死紧,就好像攥着一根紧绷的皮筋。白艾泽一直把这根皮筋收的很紧,直到今天,皮筋那头的人突然松手了,他被反弹回的巨大力道猛地打中,疼的站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