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尚楚言简意赅地回答,又问,“上回他砸的那批医疗器材怎么算?”
“啊?”那人翻了翻单子,“没看到报账上来啊,要不就是没砸坏,要不就是有人帮你赔了。”
尚楚喉结一滚,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没砸坏?怎么可能没砸坏。
就光是他踹烂的电视和呼吸机,已经不知道要多少钱了。
“要不我帮你去问问?”
“行,麻烦了,”尚楚给他留了个电话,“就问下多少钱就行,辛苦把数目告诉我一下。”
他们办完出院手续就离开了,尚利军难得精神不错,要尚楚帮他买一张回老家的车票。
“你去那里干嘛?”尚楚问。
爷爷早几年就去了,尚利军还有一个大姐在新阳,但他们两家一直不来往,尚利军以前喝了酒常去他大姐那里闹事,姐弟关系很僵。
尚利军没有说话, 坚持要尚楚给他买票,好像要回新阳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知道了。”
把尚利军送回城中村,尚楚坐公交回了首警。
学期没剩两天,课上不上也无所谓了,所有人都忙着准备参加选拔,学校老师也知道这个情况,对考勤查的也松。
他直接回了寝室,到了房门口时脚步一顿。
那里放着两个保温桶。
他这段时间一直吃不下多少饭,白艾泽就去买了个小锅,又弄了个变压器,在寝室给尚楚煲汤喝。
他两天没有出现,白艾泽两天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发一条消息,但是在他门口放了两个保温桶。
尚楚慢慢蹲下身,拎起两个小桶,沉甸甸的,也不知道凉了没有。
他把两个保温桶提进寝室,旋开盖子,刚要打开又合上。
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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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一整天没有出去一步,到了晚上八点出头,学委来敲门收表,尚楚把表格递过去。
这次实习很重要,学院再三交待一定要本人亲自交表,收上来之前还需要当面确认一次。
学委接过尚楚的表,看也不看就问:“西城分局是吧?确认了就不能改了啊。”
“不是。”尚楚说。
“不是?!”
学委大吃一惊,这才低头一看,一志愿那栏原本写着的“首都市西城分局”七个字被涂掉,后面补了另一行小字,二三志愿的位置是空的。
他嘴张的能吞下一个鸵鸟蛋,不可置信地指着表格问:“你确定啊?是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