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工没真想惹了这个酒鬼,吓得转身就跑,没跑出去两步就听着后头传来“砰”一声响,他扭头一看,那臭酒鬼一个跟头摔在路边,狼狈地爬起来,嘴里不干不净的走远了。
尚利军这次昼夜颠倒地喝了二十多天,昨晚忘了和谁打了一架,门牙断了半颗,酒钱也喝空了。
他这段日子找谁要的钱来着?好像是尚楚谈的那个朋友?
尚楚这些天回家没回家?
想到儿子,尚利军混混沌沌的脑子稍稍清醒了几分,他一步三晃地走在马路上,来往的行人见了他都露出恶心的表情,远远就躲着走。
进了城中村,经过那家小酒馆,尚利军蠢蠢欲动地舔了舔嘴唇,心说再喝点儿也没事,就喝几杯,不妨事。
他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老板见他一脸是血,问道:“尚哥,又和谁干起来呢这是?”
“来、来一瓶!”尚利军撩起T恤抹了抹嘴,“白的!”
“四十八。”老板敲了敲桌子。
“赊着,”尚利军眼皮外翻,扶着柜台也站不稳,“先赊、赊账上......”
“我可听骡子他们说你这段时间发财了啊?”老板试探,“听说你家小尚找了个有钱公子哥?可以啊,够有出息的啊,平时没看出来你家小尚还有这能耐呢?”
“别他妈废话!”尚利军闻到屋里的红酒味儿,酒瘾立即上来了,“给开瓶白的先,快、快点儿!”
“我说你儿子要装A混进那什么警校呢,”老板从架子上拿了一瓶酒,“敢情是进去傍大款的,这招实在是高啊!”
尚利军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他恶狠狠地瞪着赤红的双眼,指着老板说:“嘴、嘴巴放干净点!我儿子将来做了警察,操你妈的第一个把你抓进去!”
“哟,还做警察呢?”老板一声冷笑,不屑地说,“都要被开除了还做哪门子的警察?梦里做呢吧?”
开除?!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咣”一下在尚利军脑子里炸开。
对他这种只有小学学历的外乡人来说,“开除”就是最严重不过的事情,意味着他儿子这辈子就完蛋了!
“你说什么!”他一只脚蹬上柜台,揪着老板的脖领子,呲着牙吼道,“你他妈再敢放屁试试!”
老板不是不知道尚利军是个什么货色,中看不中用的酒桶罢了,他轻轻松松就甩开尚利军的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你还不知道呢尚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尚利军,幸灾乐祸地笑着说,“新闻都播了,你儿子马上就要被赶出校门喽,也不知道那个公子哥儿还傍不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