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也不明白自己在矫情什么,他好像陷入了一种自我感动和自怨自艾的情绪中,把自己塑造的如同一个话本里的怨妇,他像溺水的人抓着一根浮木似的抓住白艾泽,白艾泽宠他疼他,白艾泽替他面对尚利军,白艾泽为了他求助白书记,白艾泽为他做的越多,他就越担心白艾泽会不会丢下他不管他。
然而实际上,白艾泽只是回家几天而已。
尚楚把这一切负面情绪归咎于戒断反应,他断了药后经常会陷入无端的思绪混沌中,已经习惯了注射外来Alpha信息素的身体无法立即接受抑制剂,才导致他头疼眩晕流鼻血,还像个傻逼似的患得患失。
白艾泽在他耳边轻轻叹了一口气:“下了课就给我打电话,别让我操心,要听话,好不好?”
“我听话的,”尚楚吸了吸鼻子,“我最听你的话。”
白艾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颤抖,小心到几乎难以察觉,他眉心蹙起,立即看着尚楚的脸,尚楚笑得眼睛眯成两道缝,眉眼间是他熟悉的狡黠和张扬。
白艾泽怀疑刚刚是不是他听错了。
“走吧走吧别啰嗦了,”尚楚朝他摆摆手,“我上课要迟到了,你车叫了没?”
“叫了,应该快到了,”白艾泽说,“你先走,我看你进去。”
“服了,磨磨唧唧,”尚楚切了一声,“等你回来我脸就好了,到时候帅死你!”
他摇摇手说拜拜,白艾泽看着他进了校门,恰好出租车到了。
车牌号首KV87625。
首警校门边,已经离开的尚楚侧身站着,看着那辆车牌号是首KV87625的黄色出租车转过拐角,连尾气也没留下,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怔怔地站了几分钟,又使劲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但喉咙里那种又酸又涩的感觉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昨天,他给尚利军发了条短信,没收到回复。
如果尚利军清醒着,不会不回他的消息,只能说明尚利军还在喝酒。
多少天了?尚楚点了点日子,尚利军这次已经疯了半个多月了。
连续半个多月,尚利军都没来要钱,只能说明他手里有钱。
除了他找上学校那次的一千块,白艾泽又给他转了几次?一共转了多少?
尚楚觉得有点儿喘不上气,烦闷压抑的情绪涌起,太阳穴一阵阵的疼。
他不敢再去问白艾泽,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口气问白艾泽,上次他们就因为这个吵了一架,他不想和白艾泽吵架,不想和白艾泽冷战,不想白艾泽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