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衣脏了,尚楚心里陡然升起了一阵隐秘的快感,也许白艾泽会因为这个而生气,最好能把白艾泽搞崩溃,就好像一旦他挑起了白艾泽的情绪,那么他就在这场战役中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但白艾泽还是面无表情,用一种极度漠然的神情注视着他。
尚楚心里有根小刺在钻啊钻的,他心窝疼的不得了,在这种极端难耐的疼痛刺激之下,尚楚伸手指着白艾泽身上的污点,笑着说:“这就是我,我他妈就是这个样子!”
砰——
白艾泽突然伸手掐着尚楚胳膊,把他狠狠掼到了篮球架上,尚楚后背猛地砸上金属架子,后脑出于惯性向后一磕,天旋地转的晕眩感瞬间铺天盖地袭来。
尚楚靠着球架良久才缓过来,费了一些劲才让涣散的瞳孔重新有了焦点,白艾泽站在他身前,额角有青筋突起。
“你可以虚荣,可以自卑,可以逃避,”白艾泽说,“尚楚,但你不该看低你自己。”
尚楚眨了眨眼,睫毛上挂着的雨滴顺着脸颊滚了下去,看上去就像是在流泪。
他嗫嚅着低声说:“我后背疼......”
“忍着,”白艾泽语气强硬,“站着的人才有资格说疼。”
“我......”尚楚眼神飘忽,不安地抿了抿唇,“我、我后脑也疼......”
“忍着。”白艾泽上前一步,垂眼定定地盯住他,“尚楚,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说疼。”
尚楚仰头,鼻尖擦着白艾泽的被打湿的嘴唇划过,他回看着白艾泽,只觉得心脏被浸泡在了一坛酸水里,胀得快要跳不动了。
“你不管我了......”他鼻头一紧,眼眶里滚出一滴带着温度的液体,“我嘴里长了两个大包你也不管我,我没水喝你也不管我,我上课坐在后头都看不见板书你也不管我,我吃那么多辣椒你怎么也不管我......”
他颤抖的声线和委屈的控诉像是一段长着小刺的藤蔓,专往白艾泽身体中最柔软的地方钻,白艾泽被扎得又痛又麻,长久以来的压抑和不忍终于一并爆发,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咬住了尚楚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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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尧爬下床起夜,发现尚楚和白艾泽怎么都不在。他酒还没醒,没功夫多想,打着哈欠出了寝室,踉踉跄跄地往厕所走。
雨好像比回来时下得要大了,窗玻璃被砸得噼啪乱响,他挠了挠耳朵,扭头随意一瞥——
有两个人正在接吻。
宋尧愣在了原地,这两个人的身影他再熟悉不过,是他最好的两个哥们儿,是阿楚和老白。
尚楚被压在金属球架上,脆弱地仰起脖颈承受这个强势的亲吻,他双眼紧闭,全身湿透,单薄的上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瘦的身体线条,在雨里漂亮的像一尊精致的塑像。
宋尧有片刻的恍惚。
这个看起来那么羸弱的人是阿楚吗?
是那个强势霸道凡事都要争第一的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