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尚楚炸毛了,拿袖子堵着他的嘴,“别瞎几把造谣!谁他妈咿咿呀呀要抱了!”
白艾泽捏着嗓子学他:“我不去医院,你抱我一下我就好了......”
尚楚被他这副挤眉弄眼的德性逗乐了,掐着他的脖子前后晃:“滚蛋!我是这语气吗?!”
他十指冷得和冰块儿似的,白艾泽把他的双手拢进掌心,往里哈了一口暖气,皱眉道:“冷?”
“不冷啊,你给我哈哈气就好了,”尚楚歪着头冲他笑,又开起小摩托呼噜了两声,“舒服。”
“傻蛋。”白艾泽低头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尚楚用额头碰了碰他的下巴,埋怨说:“你最近怎么和老妈子似的,总是管着我,穿什么衣服打什么菜都要管......”
“你不生病我就不管你了。”白艾泽说。
尚楚义正言辞地说:“那我这都多久没生病了!”
“你可以保持一年不生病,”白艾泽微笑,“我就不管你。”
“......?”尚楚咬了咬牙,“日!”
-
白艾泽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降温之后,小混账的身体似乎变得不那么好,一个月前发了一次低烧,要带他去医院他怎么也不肯,说喝两杯热水就完事儿了,好在病得不重,校医院拿了些药,一个晚上就痊愈了;半月前实训课跑障碍赛道,他过杆的时候从近两米高的单杆上摔了下来,白艾泽当时按顺序跑在他前面,听见后头有人喊尚楚摔了,当下心跳都漏了一拍,不管不顾地掉头奔回去,好在摔在了沙地上,皮都没破一点,小混账还嬉皮笑脸地说是脚滑;上周思政课,尚楚嫌无聊趴桌上补觉,被老师抓了个正着,点名要他回答问题,他一脸懵地站起来,愣了半响也没说话,白艾泽还想笑话他偷懒被逮住了吧,扭头一看才发现他鼻下挂着一点已经干涸的血迹......
白艾泽要拉他去做个体检,小混账却死活不去,还给他亮出了不久入学前的体检报告,上头显示心跳脉搏血压心肝脾肺肾哪儿哪儿都正常,最近就是换季太干燥了还不适应,过些时候自己就好了。
白艾泽拗不过他,加上他平时确实活蹦乱跳的,光是乱七八糟的社团就加了三个。闲着没事儿了就去流行音乐社串串门吼两嗓子,成天嘴里嚷嚷的要么是我在仰望月亮之上,要么就是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每周日还去绘画社听听课,前几天带回来一副大作,上头画了一团疑似鬼魂的东西,羞涩地送给白艾泽,说上头画的就是他,白二公子从小被人夸俊朗英挺,看着那幅画第一次对自己的样貌产生了怀疑。
尚楚看上去丝毫没有异样,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五千米一口气跑下来都不带大喘气的,期中测试成绩一骑绝尘,排在了全专业第二,和白艾泽仅仅差了两分。
他不喜欢医院,白艾泽也就没有强迫他,但小混账生活习惯实在不好,嫌毛衣笨重臃肿不爱穿,十来度的天穿件衬衣就往外跑;嫌食堂的蔬菜一股子泔水味儿不爱吃,一块钱的辣条一次倒能吃三包;让他戒烟他也不乐意,偷着到厕所抽;给他泡枸杞泡参茶他还不爱喝,就喜欢和宋尧去小卖铺拼买一送一的两块五橙汁......这混账东西劣迹斑斑,白艾泽不得不管他管得严一些,还私下让宋尧别再和尚楚狼狈为奸,不许再和他一起吃那些垃圾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