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官道上,?时不时有身着黑甲的大梁士兵策马奔着从旁经过,似乎并无异样。
“公子,老奴就说是你想太多了。”
温伯心疼温无玦连日的马车颠簸,让陆嘉勒了马,?在路边休息。
此时是正午,?天色却阴翳极了,厚厚的云层压得低低的。
温无玦放下帷帘,收回视线,心中的不祥之感,不减反增。
“我们到前面的驿站停下吧。”
这里临近前线,?驿站的戒备极其严苛,他们一行人刚刚在外门处停下,?立即遭到驱逐。
一个官兵满脸嫌弃,“什么人?这里不是客栈,赶紧走!”
温无玦只好再次亮出高沉贤的令牌。
“高将军?”
那个官兵还有些质疑,面前这个文文弱弱的男人,?是高将军?
一个长官听见声音走了过来,随手将令牌拿过去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温无玦。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温无玦几乎没有犹豫,信口扯来,“林平,高将军的家将,只因高将军出征之前与我说,五日一封书信,如果断了,那必定是有事。如今高将军已经半个月没有来信了。”
那个长官是个典型的北方人,身材魁梧,气质粗犷。
听了这话,忽然一双小眼睛一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再次打量了温无玦,这么病弱苍白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家将?
但见他确实手持高沉贤的令牌,关系如此亲密,况且还五日一封家书,不难揣测应是男宠之类的。
他笑了笑,便让了路,“请林公子入内喝杯茶。”
温无玦被他的眼神瞧得有些莫名。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请问将军,这几日可有军中战报?”
“在下穆得,公子喊我名字便可,在下与高将军也是老熟识了。”穆得深谙枕头风的厉害,便有意献殷勤。
“军中战报来往如常,都经由此处换了马匹,便送往陇中关门,通报军情。”
温无玦接过茶水的手倏地顿住,脸色一变。
“没有异常?”
穆得见他神色异常,便又说了一遍,“是的,没有异常。”
“可否将战报与我一看?”
穆得犹豫了一下,虽然献殷勤归献殷勤,可若是涉及军机大事,他可不敢乱来。
“林公子单凭着高将军的令牌,恐怕看不了。”
温无玦忽然发现,平民这个身份也是麻烦。
他正忖着该怎么解释自己没有恶意的时候,忽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勒马之声。
一个流星马跑了进来,递上信件,“穆守尉,战报!”
穆得接过信件,挥了挥手,让人去给他换马。
来人似乎很匆忙,背上一个木囊,形色匆匆。
温无玦眼瞧着他即将跨出门槛,骤然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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