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归脚步一顿。
但见他相父脸色平静,?语气轻淡,态度得温和得如同在谈寻常琐事。
萧归跟他相处久了,轻易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温和,?是寒冰外层缭绕的冷雾,看似轻袅,实则一伸手便触到坚硬的坚冰。
他蓦地心里一堵,?嘴上却跟死鸭子似的硬,?“可不也胜了吗?要不是朕及时赶到,?高沉贤那个废物估计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温无玦:“……”
高沉贤此番确实轻敌,埋伏在顶峰,?却没有及时哨探,?反而被耶齐发现端倪,从背后包抄,差点粮失人亡。
但,这也不是萧归擅自出兵的理由。
可他现在不仅没有丝毫认错的态度,?嘴上还攻讦别人。
温无玦忽地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个狗皇帝从小王八惯了,刚愎自用,冲动任性,又怎堪为大将?
他半天不说话,脸上清凌凌的看不出端倪。
他越淡定,?萧归心里就越跟猫抓似的,想说些什么,?却隐隐觉得自己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良久,温无玦在心里一叹息,“皇上回去吧,?臣还有事要处理。”
萧归看他这态度就来气。
心里一生气,嘴上就没把门。
“相父才刚跟高沉贤那么多话说,跟朕就没话说了?”
温无玦淡淡地行至书案后,“臣确实与皇上无话可说。”
萧归恼恨地盯着他,“那你与高沉贤就有话说?”
还把手搭他肩上?
温无玦不解地抬起眼皮,这与他有何相干?
他又想叹气了,这段时间感觉自己特别老气横秋,动不动就叹气。
“皇上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萧归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当即一顿,面色不豫。
他就是不想看到高沉贤,也不想看到他相父跟他亲亲密密地勾肩搭背。
哪来的乡巴佬,他有那资格吗?
萧归蓦地大步走到温无玦身边,俯下身恶狠狠地紧箍住他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耳侧,“总之朕不许你跟高沉贤说话。”
温无玦被他猛地捉住,吓了一跳,当即冷笑道:“皇上还能干涉臣的私事了?”
“朕是皇帝。”
废物皇帝。
温无玦在心里骂道。
“皇上但凡有点人君的自觉,就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都说事不过三,皇上已经连续三次擅自出战,折损也补不回来了。”
萧归恨恨道:“高沉贤不过就会筹集粮草而已,打战压根就是废物,相父连他都没骂,为什么只骂我?
温无玦冷眼看他,“沉贤做得不好是能力问题,而皇上是态度问题,这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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