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没像往常那样和他开玩笑:“阿楚,你和老白谈恋爱的时候,都是怎么谈的啊?”
尚楚见他神情认真,笑着说:“还能怎么谈,用心谈呗。”
“用心?”宋尧抿抿唇,“我用心了啊,我他娘的就没这么用心过。”
尚楚眉梢一挑,阿尧这是恋爱了?
他们之间是十多年挚友的默契,宋尧没多说,尚楚也没有问,只是拍了拍宋尧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处对象可比咱当年考的所有试都难,且有你要学的呢。”
宋尧叹了口气,又无奈地摇摇头。
齐奇在给自家队长放风,从玻璃门后边探出个脑袋,慌张地喊:“队长,快撤!白sir过来了!”
“操操操!”尚楚赶忙把剩下半根烟掐了,从口袋里摸出两片口香糖塞进嘴里,“走了啊!”
宋尧笑着踹了他一脚:“滚蛋!”
尚队长走出去两步,回头说:“哎,什么时候带来一块儿吃个饭?”
“不急,先等等,”宋尧夹着烟摆摆手,“他还害羞呢。”
尚队长做贼似的猫着腰进了院门,随即走廊上传来尚队长振振有词的狡辩声:“那怎么了!我还不能抽根烟了我!白艾泽我警告你啊,你再揪我耳朵我是可以逮捕你的!”
然后狡辩声越来越弱,尚队长一向识时务,狡辩不成就开始求饶:“小白,小白我错了,你知道我是最乖的,我最听你话了……我靠,都是阿尧!他非要我陪他抽两根,大家都是哥们儿,我能拒绝吗我?是阿尧强迫我的啊!”
宋尧放声大喊:“冤枉啊!白sir千万明察秋毫!”
后院里又安静了,宋尧掸了掸烟灰,想起尚楚刚刚说的话。
——还能怎么谈,用心谈呗。
小呆瓜都不愿意公开他们俩的关系,这叫他要怎么用心谈?
不得不说宋尧在感情上是挺幼稚的,他活到三十多了就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他喜欢翁施,就可着劲儿对翁施好,又可着劲儿逗翁施、欺负翁施。他小时候养赫鲁晓夫也是这样的,其实心里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赫鲁晓夫黏在一块儿搂搂抱抱,又偏偏要拿零食和玩具逗赫鲁晓夫,把狗惹急眼了,他又上去呼噜呼噜毛,赫鲁晓夫是只不记仇的小狗,转眼又和他亲亲热热地滚到一块儿了。
他欺负赫鲁晓夫从来就不是真的欺负,就像他欺负翁施也不是真的欺负。
欺负是假的,喜欢才是真的。
但宋尧这人吧,又有点儿大男子主义,别别扭扭的,从小到大都口是心非。
小时候邀请小伙伴来家里看狗,小宋尧总是得意洋洋地说,赫鲁晓夫可粘我了,其实我特别烦它,但是它就只和我亲,我也没办法。实际上,他才是每天粘着赫鲁晓夫的那个,有时候半夜醒来发现赫鲁晓夫不在床上,他都要光着脚在大房子里跑一圈,非得找着赫鲁晓夫,抱回去一块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