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这人怂,怂劲儿一上来就爱说胡话,偏偏这胡话说得还一本正经头头是道,听起来很有说服力。
宋科长无语了,沉默两秒后才回答:“……谢谢,能活着看见这一天,是我的荣幸。”
看来这小呆瓜一大早溜号不单是因为害羞,而是压根儿就想当这事儿没发生过,盼着糊弄过去。
但宋科长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翁施小心翼翼地问:“宋老师,那我请的假……”
“不批,”宋科长回答的斩钉截铁,“淌水来上班,鞋子湿了我报销。”
“宋老师,”翁施急得脑门哐哐砸墙,“雨太大了,我水性不好,家里都发大水了呀。”
“哦?那挺巧的,”宋尧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大床,意味深长地说,“我家昨晚好像也发大水了,一觉醒来床单被褥都湿了,连地毯都湿了。”
胡说!地毯明明是干净的,他早晨还趴在上头找派大星呢!
翁施臊的脑子都不会转了,支吾着说:“那、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你睡前喝水喝多了呢?或者你没睡好梦游,把水倒在床上了。”
“我昨晚是没睡好,”宋科长叹了一口气,幽怨地说,“整晚都在做噩梦,梦见有个男妖精缠着我,这男妖精忒不害臊,又是做数学题又是绑架的。”
翁施在心里一声哀嚎,我果然绑了宋科长!
“可能是你最近阳虚肾亏,”翁施颤颤巍巍,心虚的不行,每说两个字就抖一下,“你要好好休息,补补肾,养养气血,宋老师。”
阳虚肾亏?补肾养气血?这话小呆瓜也说得出口?
敢情昨晚他勤勤恳恳大半夜都白忙活了?
“少给我扯淡,”宋科长坚决不容忍翁施这种吃霸王餐的行为,冷哼一声,“你家门口就算是淹出了个太平洋,你游也得给我游到市局来!”
挂断电话,宋尧站在落地窗前长舒了一口气。
明净的窗玻璃映出他胸前一道道的红痕,还有肩头一圈血印子。
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家伙,平时看着呆头呆脑,喝醉了下手够狠的,下嘴也够厉害的。
宋尧神情慵懒,面对着江景伸了个懒腰,眼角瞥见床头那件黑色棉背心,喉结上下滚动,很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昨晚脱这件棉背心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小呆瓜酒劲上来了,不停喊热,要把背心扒了。
他醉醺醺的,扒不开就急了,抓着宋尧胳膊说宋老师你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