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宁乐言趁机低声问余久,“没有那狗屁的数据条,更能感受到舍长是好人了吧?”
余久思考了一会儿,捏住宁乐言的小指晃了晃,没有说话。
然后他们听到舍长在阳台上大呼小叫:“我操!宁乐言!你那花长花骨朵了!”
宁乐言喊回去:“你知道得太晚了!”
时间过得飞快,老师们赶完了最后的进度,眨眼复习周也快过完了。
余久他们专业不仅课表魔鬼,考试周的安排也很魔鬼,所有的课程全部挤在了同一个星期里,考完这门立马去赶那门,不给人任何临时抱佛脚的余地,宁乐言每天都能看到两个舍友面如菜色、苦不堪言,有时候趁着余久不在,还要对他大吐苦水,说余久简直就不是人,哪有人在这种地狱安排表里还能那么自如、直接奔着最高级别奖学金去啊?!
宁乐言的考试安排则跟他们完全相反,他们专业的战线被拖得很长很长,好几天才考一门,抱佛脚的时间倒是充裕,但是整个过程都格外磨人,周围所有人都收拾收拾准备放假回家了,他还有好几门课没考完。
天气越来越来热,学期走到末尾,盛夏将至。
宿舍的空调每天都打到二十度以下,电费直线上涨,谁都不愿意在考试以外的时间出门。
宁乐言早早把花盆挪进了室内,只敢在傍晚太阳快完全落下去的时候把它带出去晒晒。
花骨朵越长越大,逐渐显出了一点花瓣的颜色——是很浅的黄色,开花后颜色应该会变深。
余久好像看出来这是什么花了,那个晚上一宿舍四个人围着含苞待放、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盛开的花骨朵研究,你猜一句我猜一句,一群人仿佛一起养大了个小孩似的,谁都相当期待它开花。
当时宁乐言就发现余久忽然挑了一下眉,但是什么都没说,没有想告诉他们什么的打算。
于是他趁着另两个人去洗漱的时候问余久:“你是不是知道它是什么了?”
余久笑了笑:“你马上也能知道了。”
宁乐言还想再争取一下让他现在就告诉自己,余久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手机上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但是余久回头看了一眼,身体忽然变得有些僵硬,半晌都没有动作。
宁乐言看看他又看看手机屏幕,忽然福至心灵,意识到了是谁给他打的电话,眼见着手机还在振动,但余久仍然没有反应,他一撇嘴直接伸手替他把电话挂断了。
对方也没再打过来,余久就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微微塌下了肩膀,探过身来抱住了宁乐言。
“不想接就不接呗,你妈妈打来的吧?”宁乐言道,“急什么啊,想说开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在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