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谁来都能看见?不行,这是他一个人的。
挂在卧室?
那岂不是只有睡觉之前能看见?还是不行。
……
江穆野最终决定把雕像健身房的跑步机前面——他每一次需要发泄过剩的精力的时候,都会没休止地在跑步机上跑步。
曾经因为段静程病情加重,他感到焦虑的时候,也在跑步机上跑了一整夜,差点猝死过去。
那现在就把这个雕像挂在这里陪着他吧。
江穆野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把雕像挂上去。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响动,有人来了。
难道是谢星舟折回来了?
江穆野几乎是下意识扔了工具,跑出去查看。
他站在健身房门口,仓促地掩盖住脸上的高兴,想装得不那么狼狈。
可是等他朝声源处看去,才发现来的根本不是谢星舟,而是晚上来打扫卫生的宋姨。
江穆野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想要转身回去继续挂雕像,可宋姨先走进了卧室。
江穆野心头一沉,忙跟了上去。
只是来不及了,宋姨已经把床单拉了下来,而那上面红色的痕迹没有被裹不住,触目惊心地挂在明面上。
床上乱糟糟的,宋姨动作也很迟疑,每收拾一下,都要心疼地叹一口气——她刚刚在楼下看见那孩子了,脸色白的吓人,真是造孽。
江穆野站在卧室门口,听见宋姨的一声声叹息,全是对他良心的鞭挞。
他忍不住握紧拳头,闭了闭眼睛。
江穆野深吸一口气,叫了宋姨一声,哑声问她:“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宋姨回头看他,片刻后,语重心长道:“小野,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这样是在伤害他,只会把他越推越远,你要试着多一些关心照顾,而不是一味索取,知道吗?”
“我……知道了。”江穆野找不到反驳的话。
他询问完转身想离开,却觉得心脏悸动得厉害,只得捂住发疼的心口在门边靠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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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舟在家里休息了一上午,给膝盖喷了一些膏药,膝盖很快不痛了,能正常走路,只是嗓子还哑着没有好。
他下午又去了一品书屋,因为举报的事情,店里人变得很少,段季泽也没有之前那么忙了。
谢星舟先把店里打扫了一遍,又准备去收拾书架。
段季泽见他形容憔悴,便关心道:“星舟,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等身体好了再来。”
谢星舟只是摇头不说话,去书架上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