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野买了最近一班飞机,这样两地跑的次数很多,他异常熟练,不到两个小时,就在首都机场落地。
又花了半个小时赶到红府疗养院,病房门口已经围了许多医生护士,张姐焦急地等着。
一见他来,张姐就带着他进去。
只见病房里段静程手里握着一把早饭用的叉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正面红耳赤地和面前的医生护士对峙。
医生们没有办法,低声叮嘱身边的护士:“快报警。”
“不行。”江穆野微喘着气,及时阻止道。
因为当年的火灾,段静程只要一看见警服就会有应激反应,会疯得更厉害。
医生见来的是他,不由松了一口气,给他让开位置。
段静程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一行泪便滚了下来,喃喃叫他:“儿子……”
江穆野的母亲去世得早,他没体会过什么母爱,这些年和段静程相处,段静程每每把他当成另一个人时,眼底流露出对他的爱意都不是假的。
江穆野即便再铁石心肠,也不免动容。
但现在情况危急,容不得他迟疑。
段静程痴痴望着他的那一刻,江穆野便快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段静程锋利的叉子。
身后一群医生见状,忙涌上去,给段静程打了一针安定。
段静程渐渐冷静下来,只是抓着江穆野不放,嘴里一直说着:“儿子,陪陪我……陪陪我……”
江穆野便在病房里陪了段静程一上午,直到她午睡后才离开。
江穆野虎口处被叉子刺伤了,但伤口已经在陪段静程的过程中渐渐干涸。
他去老地方抽烟,在烟雾缭绕中低下头,忍痛扣掉伤口表面的血痂,贴上张姐给的创口贴。
“你好,请问五栋怎么走?”一道女声在耳边响起。
江穆野刚从五栋出来,他没抬头看问路的人,只是随手指了指五栋的方向。
孟思怡迟疑地点了点头:“谢……谢谢。”
她没立刻走,而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江穆野,惊异于自己居然能在这里看见他,路也是她故意问的。
“不好意思。”江穆野见面前的人不走,以为她在意自己在疗养院抽烟,便摁了烟头,转身朝疗养院门口走了。
孟思怡没说话,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从疗养院出来去机场的路上,江穆野有些烦躁——他早上走时,忘了看看谢星舟是不是还在发烧。
要是能自己起床喝药还好,要是烧到起不来……
江穆野坐在候机室,准备给谢星舟打电话,不过还没拨通,就接到了关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