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涵显然没领会到他的意思,转而对风以泽说:“小风,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白谨皓对着他重复道:“我让你出去。”
然后……顾少就懵了,比被老爷子反锁在房间里还懵,他不敢相信平时温润如玉的好兄弟也会这样冷言冷语跟他说话。
而且还没有任何理由!
“不是——你是心脏病不是脑震荡吧?我特意来看你唉。”
白谨皓闭上眼睛,抬起手臂放在额头上,沉着嗓子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走吧。”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似乎又看见了母亲鲜血淋漓的惨景,心又抽疼起来。
顾宇涵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莫名其妙被冷落,多亏对方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换成别人早就被他拎起来揍了。
他没好气道:“行,不知道你哪根筋不对,我走就是了。”
“顾少……”风以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却什么也做不了,“皓哥,你怎么了?那是顾少啊,你们以前不是很要好吗?这次你昏迷,他还守了你十个小时。”
“小风,”白谨皓感觉提不起来气,虚弱地说,“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白谨皓终于想起了重要的事,抓着他的手问:“赵妈呢?那本日记呢?”
“赵妈……就是那个老妇人吧?待在你家呢,不过她好奇怪,任何人跟她说话她都不理,只是抱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坐在沙发上,她倒是很担心你,只是腿脚不方便,来不了,皓哥,她是你什么人?”
听见赵妈安然无恙,白谨皓就放心了:“她是我家二十年前的佣人,小风,我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尽管说。”
“不要跟任何人说赵妈的存在,包括Sean。”
这下风以泽茫然了:“这……为什么,皓哥,这个赵妈很危险吗?”
白谨皓摇头:“我以后再跟你说,你照做就是了。”
“好,我听你的。”
昔日视为父亲敬重的男人居然是一个伪君子,而所谓的好兄弟居然是仇人的儿子,白谨皓觉得这是命运跟他开的天大的玩笑,即使再离谱他也不得不接受。
想想自己二十年来认贼作父,为他的事业鞠躬尽瘁,真是讽刺。
白谨皓紧紧攥着他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不肯放手,因为他知道,并且已经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只信任风以泽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