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一点吧。”
“一点啊,凌晨吗,这么晚了,”他软软糯糯地絮叨,忽地挣动了一下,说道:“不行,我不能回家,我要回酒店去。”
他一挣扎,就从叶之煜的背上滑了下来,差点站不稳,被叶之煜扶住了胳膊。
叶之煜略微无奈道:“回酒店干什么?”
霖秋的眼神茫然空洞,他好像没认清面前的是谁,就说:“有人在等我……”
“没人的。”叶之煜低声说,带着些许蛊惑。
霖秋愣了愣,坚持道:“有的。”
“谁?抱枕吗?”叶之煜说道:“我就是你的抱枕啊。”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要被刮走似的,霖秋竖着耳朵听了半晌,仿佛没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叶之煜于是把人抱起来,高档小区里楼距很远,路灯却明亮,树冠投影在地上,层层叠叠,宛如花路的剪影,叶之煜抱着他,边走边说道:“我真的是,你闻闻。”
喝醉的霖秋很听话,这句话他听懂了,于是顺势把头埋在叶之煜的衣领里,深深地嗅他身上的味道,很浓郁的红酒香——不,红酒更多是来自他自己。
霖秋像只小狗,耸动着鼻子,这边闻一下,那里闻一下,他乱翘的发丝蹭得叶之煜脖子很痒,恨不得换个姿势把人抗在肩膀上走。
而终于,霖秋满意了,他靠在叶之煜身前,闭上眼睛,呼吸悠长地睡着了。
他闻到了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藏匿在叶之煜本人特有的清冷气味、和缠绵湿热的红酒气之下。
饶是叶之煜日常举铁健身,抱着一百多斤走了十几分钟也有些吃不消,他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时,手臂的肌肉微抖,过了片刻才好。
霖秋仰面躺着,脸颊绯红。
“要不要洗澡?”叶之煜在他耳边轻声地问。
霖秋蹙了蹙眉,挠了下耳朵,许是痒着了,不大愉快地哼唧了一声。
“那喝点水好不好?”
叶之煜不知道霖秋的酒量到底如何,今晚他又离开了半晌,没看见霖秋喝了多少,但看他的状态不太好,不醒酒就睡的话,明早少不了头痛。
但是霖秋不领情,他侧了下头,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叶之煜只好去找毛巾打湿给他擦脸,帮他脱掉鞋子,看他领口似乎很紧不舒服,又去解扣子,解到第三颗,叶之煜的手停了下来,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霖秋的脸,床上的人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模样,双唇微微开启,露出一点点洁白如贝的牙齿,仿佛一种无声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