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望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他摇摇手机:“打的视频电话,很黏人,喊我‘老婆’,问我为什么没回家,我不过来,你说要开车找我。”
闻时野险些绝望地撅过去,这的确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上次易感期他把自己关在禁闭室里,后来看录像发现自己哭的满脸是泪,喊着要容舒望。
他其实一直不想让容舒望看到自己易感期的这副样子。
他在容舒望面前应该强悍的,在外能顶一片天的强大alpha形象,而不是哭红了眼的弱A形象,现在被容舒望看到他扛不住易感期的感觉,就像青年告诉他他那里这么些年白长这么大,他不行,他萎了。
打击太大了,闻时野短时间走不出来。
看闻时野形神破灭,容舒望眨眨眼,忽就一笑。
这么不能示弱么……
还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另一面?
Apha易感期的到来为他认识闻时野开了一个新口子。他并非以弱者姿态嘲笑强者也有阿喀琉斯之踵,只是这让他知道了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直很坚强。
即便是闻时野这么A的alpha也有需要他的时候。
尤其现在闻时野绿豆大的汗滴已经能顺着刀刻的下颌线滑落,眼尾发红,整个人像在强忍着什么东西,容舒望越发确定闻时野需要他。
从来没有人,会这么需要他。
容舒望把波尔多色案几上的干毛巾取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的信息素从苦茶味变成硝烟味道,但现在的信息素很好闻,很凶悍,让人很有安全。”
容舒望的眼睛生得很漂亮,有种柔和清澈的斯文,他寥寥几句话,让人不由慢慢放松戒备。
闻时野的面色好了很多:“真的?”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里全都是他,如一汪深潭映着月亮。
容舒望心口飞跳。
他把毛巾递给男人,同时无声地散发着弥散出青柠的信息素。
接收到容舒望信息素的那一刹那,闻时野黝黑的瞳目划过一缕光亮,面上依旧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但唇线紧紧绷着,唇线染上强烈的攻击性。
他开始再次变得不淡定,容舒望的突然释放的信息素无疑是一场引诱,他愿意沉迷其间,但不是现在。
先不说他和舒望还没有复婚,再者舒望现在的腺体还在术后修复期,没有复查之前他绝对不会让舒望的腺体受到二次伤害。
然而闻时野低估了alpha易感期的嗅觉,真人到了面前,信息素含量自然比一年前的几件衣服还要浓郁。即便容舒望缓慢地散发信息素,他此刻也能敏锐地攫取到空气中的所有青柠分子。
就像久旱逢甘露,细润的信息素轻易就抚平了他暴躁的神经末梢。
这还不够。
抚平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躁动不已的细胞需要安抚,这只是掀开一个口子,后来还有无边际的熔岩流亟待浇灭。
信息素的抚/慰作用微乎其微,他需要更深一层的靠近,是肌肤的贴近,是负距离的相拥。他原本湿润的瞳目折出晦暗的阴影。
不行。他会失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