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身上的白色派克服,“我去南极时穿的都没有你多,柏林还能比南极更冷吗?”
陆星河声音带着笑,本意是开个玩笑。却忘记了南极早就成了端木金的雷区,想不得听不得更看不了这两个字,就连企鹅都不行。
现在一听在南极船撞冰山,差点人都交代在那里的陆星河提这两字,端木金头发都奓起来了,“星星你别提!听着我头疼!”
“行行行,我不说还不行吗。”陆星河知道端木金心结在哪里,忙温声安抚着,还将挂在脖颈当装饰的围巾饶了几圈,缠的严严实实的,转移话题一样地问道。
“围巾带好了,现在我可以下车了吧?”
“不行。”端木金指陆星河衣服上的帽子,“帽子也扣上,别感冒了。”
陆星河是真怕端木金再啰嗦,妥协地把带着一圈毛绒绒的白毛的帽子戴好。
端木金这才满意地点头,小跑着绕过车头到副驾打开车门让陆星河下车。
“阿金,你真越来越像老妈子了。”陆星河感受了下吹在皮肤上的风,与梅市三九天里的风差不多少。
他隔着眼镜看了眼端木金,笑他小题大做。
“那是你才下车,等你在外面站一会儿就知道厉害了。”端木金在十一月的德国被冻狠了,有点PTSD了。
不过他也就话说的狠,哪里真舍得让陆星河在零下十几度的室外冻着。
他牵过陆星河的手,见他手凉的跟冰块一样,心疼地拉到嘴边哈了两口气,趁着热乎劲往暖烘烘的口袋里一揣。
“哎,都是艾德里安那臭弟弟没事找事,要不然我们哪用得着大冬天来德国找冻。”
端木金嘟嘟囔囔地牵着陆星河快步往城堡中走,倒是陆星河透过眼前白毛毛的缝隙看着静静伫立在前方的古堡。
城堡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尖塔高耸、尖肋拱顶、飞扶壁和巨大的花窗玻璃。
配着没有阳光只有乌云的灰蓝色幕布,城堡就像是一个历经了岁月沉淀后的美人,披着神秘的黑色薄纱,涂抹着正红的口红,美的静谧、也美的诡谲。
“真美。”陆星河发出声赞叹。
“哈?”端木金抬头匆匆瞥了眼近看更显得诡异的城堡,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星星你看到两侧光秃秃的花园没?”
陆星河点头,“看到了。”
“它们被艾德里安种满了大马士革玫瑰,要是花期来看……”
端木金脑中浮现出了诡异风的哥特城堡前满是摇曳的暗红色玫瑰的画面。
要是再有人跟他说城堡里住着个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吸血鬼,他准保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