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伤的这样重啊?小慈,疼不疼啊?妈妈看着小慈你这样,心都要碎了。”
小慈?虞慈寡淡的表情瞬间破功,抿着唇露出抹怪异的表情。这样亲昵的称呼和关心的话,说句老实话,感动没有,倒是十分想笑。
虞慈甚至想建议一直用力掐自己掌心逼眼泪的刘若梅,去楼下开瓶眼药水吧。
何必呢?还没哭怎样呢,倒先把手心掐坏了。
“腿和肋骨都断了,应该是伤的很重了。”虞慈强忍着笑,淡淡地说道:“妈你问我疼吗?伤成这样,当然疼了。”
“还不疼呢,小慈你孩子就是能忍……”刘若梅感觉腰间一疼,扭头瞪虞芯。
没看她这正煽情呢吗?不哄着点你二哥,怎么救你爸和你大哥?
虞芯抿着唇,隐晦地往虞慈那边看了眼,对她妈妈轻轻摇了摇头。
刘若梅下意识地去看虞慈,就见她非常不愿意亲近的二儿子,正微微侧着些头,好整以暇地对她微笑。
“妈,我没有忍。你没断过骨可能不清楚,这种疼真的忍耐不了,疼起来的时候都要吃止疼药的。”
哦,对,刚刚虞慈也说的是伤的很重,很疼。刘若梅被疼痛逼出来的眼泪,“唰”地一下子就回去了,妆容精致的脸上只剩下尴尬的笑。
“止疼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刘若梅干巴巴地说道,“小,小慈你底子不好,少吃些吧。”
虞慈眼底一寒,脸上丁点笑意全部收敛了起来,又变成那个最常见的淡漠的虞先生了。
虞慈其实非常讨厌自己破破烂烂的身体,生病很难受,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些难受的时候,痛苦就成倍的翻。
很小很小还不算太懂事的年纪,被烧糊涂的小小虞慈也会想,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爸爸妈妈才不喜欢我呢?
后来,虞慈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都是刘若梅的错。刘若梅怀他的时候被虞端林外面养的情人找上了门。
刘若梅气狠了就开始作,也不管正怀着的孩子,喝酒吃药寻死,能作的都作了个遍,终于把虞端林吓住了。
但虞慈就惨了,七个半月时,早产,瘦的跟猫崽子一样,躺保温箱里,就差咽气了。
可刘若梅和虞端林看都没看虞慈一眼,因为虞慈出生的那一天是七月十五,鬼节。
对于虞家这种讲究多的人家,就算是个健康的婴儿,摊上这么个日子出来,也要被嫌弃死的。
更何况,是个眼看着就要没气的早产儿。后来,在外地出差的虞老爷子回来了,看了眼保温箱里的虞慈,决定自己亲自教养。
往事堆积在心头,让虞慈脸上又冷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