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慈手中轻轻揉捏着细腻的皮子,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不远处的队伍中高出一头的人身上。
等人的过程有些无聊,虞慈又不是很喜欢摆弄手机,脑袋放空什么也不想,目光从那边又慢吞吞地游移回到了正前方。
人行横道旁的指示灯从绿色闪了几下,变成了红色。零星有几辆车子开过,与身后繁华的商业街成了鲜明的对比。
虞慈再一次扭头去看艾德里安,头才转了一半,猛地被人推了一把。
推据的力气大极了,虞慈被推地踉跄地跑了几步,整个人都是懵的,站稳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马路中央。
虞慈下意识地去找是谁推的他,视线内就已经出现一辆急速而来的面包车。
“!”虞慈心猛地一跳,敏锐的神经告诉他这辆车是奔着自己来的。来不及多想,他转身就往旁边跑去。
面包车像是察觉到了虞慈想要逃跑的意图,竟然加了速!
“嘭——”地一声巨响后,是“咯吱吱吱”的轮胎摩擦路面的刺耳刹车声。
身型单薄的虞慈直接被撞得飞了出去,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也像只断了翅膀的飞鸟落在了地上。
如果问虞慈,被车撞是什么感觉。
虞慈大概会说,有那么一瞬间,时间是静止的,那个时候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体任何部位的存在,好似除了思维还存在,整个人都是虚无的。
那一瞬间好似很长,也好似很短,过了之后疼痛占据了他的全部神经,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
虞慈想,剥皮腕骨的痛,大概就是如此了吧。甚至于,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眼前忽暗忽明,虞慈眨了眨眼,额上粘稠的血液蜿蜒而下,流进了眼睛内,将茶色的眼球染的猩红。
他努力睁开眼睛,红色的视线内,是破碎的墨镜和机车皮衣。
虞慈深吸一口气,试着动了动,看能不能站起来。整个胸腔里翻江倒海的疼,腥甜涌上喉咙,红色的视线蓦地变暗。
应该是撞伤内脏了。
虞慈努力压下胸腔内的疼痛,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模糊间听到了面包车拉门的声音,他动作一动,头向面包车的方向动了动。
只见视线内出现了几个男人的腿。虞慈目光一冷,撑着地面的手不着痕迹地伸进了风衣的口袋中。
虞慈懂了,他被推下来人行路,再被车撞都是早有预谋。
他将耳朵紧紧贴在地面上,尽量放轻呼吸,耳边男人们粗鲁的笑骂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疼痛让虞慈思路无比的清晰,对方来者不善,又人多势众,自己拖着这样受伤的身子根本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