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记自己婴儿时期是不是很爱哭,可记事以来,却在也没有哭过了。
可这一次,他真的忍不住了。
世间文字八百万,唯有情字最伤人。
真的太痛了。撕心裂肺,剥皮腕骨,大抵也就如此了吧。
虞慈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头死死埋在膝盖上,死死咬着唇,用力克制住嗓子中的泣音和嘶吼。
可呜呜咽咽的哽咽还是从咬的惨白的唇间,断断续续地露了出来。又顺着敞开的门缓缓飘进了走廊,飘散在整栋别墅中。
那声音没有女孩子哭起来温婉柔软,它更像是野兽痛苦的嘶吼。
爱青太痛了,虞慈必须要将扎根在心脏中的人连根拔起。
爱上诺尔他不后悔,但他虞慈爱得起,也输得起。既然走了,那便放下吧。
皎皎月色从落地窗照了进来,洒满了虞慈一身,就像只温柔地手轻轻安抚着哭得直打颤的虞慈。
林莫听着隐隐约约的哭声,失眠了。一宿直挺挺地靠着床板立正,凌晨三点才有了一点睡意,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林莫惊得猛地坐了起来,想到虞慈的早餐和十点的高管会就一阵头大。
用了五分钟洗了个战斗澡,又用了两分钟穿好西裤衬衫,臂弯里挂着西装,一边打着领带一边往楼下跑。
林莫领带才打好,一低头就看到沙发上叠着腿,坐姿优雅,穿着黑西裤白衬衫配藏蓝色马甲,禁欲又清贵的虞慈。
“先生,您起来了?”林莫摘下眼镜又戴上,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样。
虞慈从膝上的平板上挪开目光,看着他衣衫不整的特助,勾了下嘴角,调侃道:“认识林特助九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慌乱的样子。”
“……”林莫哑然,像见了鬼一样看又恢复成冷漠寡淡版本的虞先生。
不,这是升级版本的虞先生。林莫目光触到虞慈裹着坚冰的淡色眼眸,心中想到。
“先生,早餐想吃什么%3F”林莫收敛好情绪,又变成面瘫脸。
“不用了,你过来坐,我有几件事同你说。”虞慈说道。
林莫就猜到会变成这样,心中叹气,也不敢多劝,只能在虞慈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坐好。
“婚礼的布置全部取消。这一段时间动用的所有保镖都安抚好,我不希望之后听到有关这里的任何消息。这边的房子找家政打扫好之后锁起来。”
虞慈语气平静地下达着一系列地善后命令,如果林莫不是看到地上没有收拾的花瓣和听到虞慈微哑的嗓音,都快以为昨夜那样崩溃的虞慈是他的一场荒诞的梦了。
“是,先生。”林莫一一记好。
“哦,对了,计划继续。”虞慈起身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和大衣穿好,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向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