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慈没有再理会刘若梅,直接转身离开。
虞慈的房间就在隔壁,他拧开把手,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内带着常年无人居住的淡淡的掺着灰尘的冰冷味道,屋内很黑,可即便没有开灯,虞慈也知道这里每一样家具装饰品的陈列摆放。
他从出生一直到高中,十七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个带着书房的套件里度过。
而在那张他睡过十七年的双人床上,正侧躺着手脚被麻绳捆起来,嘴里塞了块手帕的诺尔。
窗外照进来的路灯,在佝偻的人影上勾勒出一层晕黄的边,影影绰绰间,说不出的可怜。
虞慈心里一酸,快步走到床边,双手用力握紧又松开。他借着窗外照进来的灯光,看着诺尔含着泪光的蓝眸,温柔地笑。
“乖,我来了。”虞慈俯身,将诺尔搂在怀中。额抵在诺尔的颈间,唇瓣抖了几抖,努力克制着声音的轻颤,温声说道。
但他没有再提要帮忙,他了解虞慈的近乎变态的独占欲。既然已经拒绝了,那么就说明诺尔是在虞慈绝对私人的领域内的。
虞慈带着诺尔离开的非常顺畅,那些站在一楼角落里的保镖们都悄悄藏在角落里,或许是已经接到了不用阻拦的命令了。
门口没有一个人,管家早就不知道躲在了哪里,不敢出来和虞慈再打个照面。
小天使驶出了庄园的大门,路上的路灯昏暗,明明灭灭打在虞慈的脸上。
他垂眸看着窝在他怀中睡觉的青年,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智者不入爱河,愚者自甘堕落。
如果不是自甘堕弱,他又怎么会这么痛快地如他那对父母的愿,轻易就交出了属于他的继承权呢。
哪怕他自己在清楚不过,他的继承权,不过就是面上的三个字罢了。
可他的父母大哥不知道,这也是能让他们寝食难安过得不熟悉的小道具和计划中一个有趣的小环节。
可就在知道诺尔不见的时候,计划什么的通通都不重要了。
虞慈温柔地目光细细描摹着青年安睡的眉眼,这或许就是爱情吧,为了这个人,他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遇你难做智者,甘愿沦为愚者。
回到兰庭已经是半夜了,虞慈把诺尔身上的衣服脱掉,塞进了被窝中,又拧了毛巾给他擦了脸,忙完之后,自己才简单地梳洗。
或许是虚惊一场的突发事件耗掉了虞慈太多的心神吧,今夜,他没有失眠,抱着失而复得的青年,闭上眼就陷入了无梦的好眠中。
他连怀中人什么时候睁开眼睛都不知道。
诺尔眨了眨眼,很快就适应了屋内伸手看不到五指的黑暗。他轻轻动了动腰身,拿开腰间虞慈搂抱的不紧的手臂。
诺尔手肘支在枕头上,手掌托着脸颊,静静地注视着虞慈被碎发遮住的半张脸。
其实他根本看不清虞慈的脸,屋内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