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快步走到床前,拽着那半扇厚天鹅绒的窗帘拉拽过去。
白天滑道的声音不是很响,可到了夜深人静时,滑道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倍,不仅吓得魂不知道飞到哪里的诺尔一跳,还响起了一声轻“唔”。
“?”诺尔疑惑地回头,借着浴室的灯光和微弱的路灯看到暗色的大床上有个鼓包。
“!”诺尔眼睛蓦地一亮,躁动了一晚上的心终于不闹了。他也不管什么窗帘了,几步走到了床边,掀开被子就摸了进去。
手先是摸到了柔软的家居服,蓝眸中的笑意更盛,接着下滑摸到了一截柔软温暖的腰。
长臂一揽,直接将人拽进了怀中。诺尔像只大狗一样埋首在虞慈的颈肩磨蹭撒娇。
“乖,别闹。”
含糊不清地暗哑声音落在诺尔的耳中,勾得一双眼眸亮起了幽幽的光。
他“嗯嗯”地应着,大手在那截细腰上摩擦了半天,心满意足了才在怀中抱着的人颈侧磨蹭出个舒服的位置,闭了眼睡觉。
诺尔迷迷糊糊间还在想,老男人身上怎么好像比平时热了呢?
不出一秒,他自己就给出了答案,一定是他冲了冷水澡的原因,才感觉老男人的体温高了。
睡到了凌晨,诺尔醒了。他一脸迷茫地睁着眼,看藏在黑暗中的天鹅灯。
他做了一个什么梦来着?哦,对了,想起来了。
梦中的他抱着一个大火炉走在烈日下的沙漠中,他越走越远,怀中抱着的火炉也越来越热。
可他就是舍不得扔,直到被热醒了。
那火炉特别热,就像现在……
他怀里一直抱着的都是虞慈啊!诺尔打了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抬手去摸趴在他胸口虞慈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从他的手心直接烙在了心底,吓得他一个哆嗦缩了手。
虞慈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诺尔慌忙将怀中的虞慈放在床上躺好,自己起身去摸衣服开灯。
天鹅灯过于刺眼的白光晃得诺尔有一瞬暴盲,也让他冷静了下来。诺尔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照顾发烧的病人!
理论上他知道要给虞慈吃退烧药,贴降热帖或是敷毛巾,可是这些东西都在哪里呢?
诺尔烦躁地扒拉着头发,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手机。他坐在床边,握着虞慈滚烫的手,给端木金打电话。
这一次“嘟嘟”的声音格外的长,过了好久,才想起来端木金幽幽地声音。
“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让你大半夜来搅和我睡觉!”
“虞慈发烧了!”
诺尔和端木金异口同声道,接着又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