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鹤径写好了,拿起来看了两眼,小声地念起来:“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落日、破败郊区的月亮...”
颜鹤径的声音逐渐低沉,好像变成雨后屋檐垂下的雨滴,有稳定的规律节奏,让宗炀无法逃避。
他能给颜鹤径的便是这些东西了,他的不堪与崩溃的风险,生涩又强烈的情感,连爱都说不出的胆怯,像个永远走不出阴霾的无助的人。
颜鹤径站起来,抱住宗炀,嘴唇靠着他的耳珠,唇间不时刮蹭他的皮肤。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颜鹤径贴着宗炀的腰,感受到在衣物之下他肌肉轻微的痉挛,在灵魂之上,宗炀的一切都在颤动、叫嚣,争先恐后要冲出他的身体。
他像一个在沙漠中漫长行走的人,面前出现一滩湖水,他害怕湖水的虚幻,但又渴望湖水的甘甜。
但无论湖水的真实与否,免不了上前一探究竟,生与死的几率都是同样的。
生平第一次,宗炀觉得生命中所有的猜忌自卑羞耻都粉碎了,飞进半空中,瞬间就不见了。
宗炀翻身,抬起颜鹤径的腰,让他坐在桌上,两手撑在桌子的边缘,把颜鹤径围了起来。
颜鹤径的腰往前挺了挺,双手揽住宗炀的脖子,眼神在渴求又在引诱。宗炀的鼻尖靠过来,急不可耐地亲吻颜鹤径,甘愿地走进一场不安定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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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ε` )
第37章 我在乎他
宗炀十四岁时,宗俙曾长达一周没有回过家。那时候宗逸刚出生,商漫已经离开家。
宗俙的离开毫无征兆,某天下午放学回家,宗炀没有在家里见到姐姐和弟弟,等到晚上九点半邻居找上门,将宗逸带来,说宗俙早上把弟弟放在他们家,直到现在都没来接走他。
那一周算是宗炀最手足无措的一段时间。他在宗望桥常喝酒的地方蹲点,强迫宗望桥在他上课时照顾宗逸,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宗炀万万不敢拜托宗望桥。
没想到当天回家,看到宗望桥差点喂宗逸安眠药。
宗望桥当时满不在乎地说,他一直哭闹烦都要把人烦死了。宗炀骇然,说你想要毒死自己的儿子?宗望桥大吃一惊,说宗炀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喂他一点点药,能有什么事?我宗望桥的儿子肯定没这么脆弱。
当时宗炀尚且能感到震撼,他一直清楚父亲的不靠谱,但怎么也没想到他是个畜生。
当宗俙五天未归家后,宗炀猜测她或许已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家,他不失望,也不责怪宗俙,只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