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初夸赞过这座城市的迟厦却日复一日消沉,他的耐心在依旧找不到出口的寒冬快被消磨殆尽,后来还跟程谓和薛寻野嚷了,问是不是一辈子都得待在这个只有血腥味的鬼地方。
入冬后迟厦的肩周炎越发严重,他不写作也不枯坐着找灵感了,每次出去总要去药店扒拉止痛膏贴上,程谓看在眼里,私下特意问了楚俨,要怎么做才能把游髁那个人格杀死。
楚俨很久才回复,说减轻迟厦的痛苦也只有先摘除断裂效应器,看心理医生前无论如何还是要激发出游髁的人格来配合审讯。
薛寻野揽着迟厦的脖子到了一边,只有alpha才最懂alpha:“兄弟,拿出点朝气来,坦白说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了线索。”
“什么线索?”迟厦问,腺体释放一丝灰尘信息素,淡淡的,但很呛鼻。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薛寻野和程谓看出来了——主要是程谓的判断,认为当迟厦出现急躁不耐的情绪或是起了杀心,游髁的人格就会被激发出来。
他们在游髁体内推入了测试芯片,灰尘信息素带来的能力既繁复又单一,只要在有灰尘的空间,都能成为游髁的主场地。
薛寻野立了功,把药店里所有二氧化氯消毒剂都搬了过来,仅有这个能有效遏止迟厦或游髁的信息素释放。
此时眼见着游髁又要占领迟厦的身子,薛寻野掏出随身携带在裤兜里的便携喷瓶往迟厦后颈喷了点消毒剂,勾着灰尘alpha的脖子转了个向,指着远处那幢最高的大厦说:“等它修复完毕,我们也能回去了。”
“出口在避雷针上吗?”迟厦问。
薛寻野神秘一笑:“当然不是,先给你留个悬念,每天早上出门别忘了记下它的变化。”
迟厦尚不知道薛寻野读书时的状况,此时被哄得找不着北,轻易听信了对方的话,更觉得薛寻野是个可靠的人。
薛寻野往他后心窝一拍,说:“就算你现在找到了出口也无济于事,邮轮还没来接你呢,在外面喝海风啊,还不如窝在放映厅悄悄写作,等回去了拿着作品惊艳众人。”
迟厦当场对薛寻野佩服得五体投地,认为其不愧是sss级alpha,信手拈来的一句话都是至理名言。
程谓在一旁看破不说破,任由薛寻野体验一把被人当作学霸的感觉。
剩下的这个月仿佛变得无比漫长,那天开导过迟厦,薛寻野反而懒散起来了,这城市里没遇上一个能当他对手的,天天杀人挺没意思。
人家迟厦听他话每天早上出门就盯大厦避雷针长没长出来,薛寻野每天下床脚沾地就拿起马克笔在墙上画正字数日子。